李瑾觉得自己好似是听懂了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没听懂。她没有心思去细细的研究自己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担心的只是小怜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还有你!”
李夫人话锋一转,本来怒气冲冲瞪着小怜的双眸骤然转向一脸迷茫的李瑾:“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买了这宅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询儿替你一块儿瞒着我?你们两兄妹真是好啊,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主张了,就直接当我这个老婆子什么都不是了?你哥傻,那是因为他是个男人,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跟着他一块儿昏了头脑!这女人是谁你不知道?我本以为她会跟着你哥离开长安,等回来的时候这李宅怕是没我什么事儿了。虽然她没跟着你哥离开,但你这收留她是什么意思?你忘了你受的那些屈辱了?”
“娘……”
“这女人活在世上就是个麻烦!”
李夫人打断李瑾的话,回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从李宅带过来的仆从都过来:“我要趁你哥回来之前把她带走,以免这个坏了好些人命运的倒霉星会害了你哥的前程!”
看到一拥而入的仆从,李瑾有些惊慌的抬手捂了捂嘴,直到看到他们一窝蜂的扑向小怜拽着她要离开的时候,才冲上前挡在了李夫人的面前:“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让开!”
李夫人伸出食指神色严肃的指着李瑾,用毋庸置疑的声音道:“我要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宅子,你喜欢就买下,你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有的事情,我却不能再由着你们这两兄妹了,你们会毁了自己!”
“娘!娘!”
李瑾还想再说些什么,李夫人却狠狠地推开了她,头也不回的带头走出了院落。
小怜浑浑噩噩的被两个仆从搀着,几近被拖着。经过李瑾身边的时候,她抬眸浅浅的看了她一眼,仅仅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院墙外的火光慢慢的走远,李瑾急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院落里踱步。徘徊了几次,她忽然想起了不在长安的李询,依稀还记得他在出发之前到这里来告诉过他这一次的日程是几天。心下有了个想法,她派侍女找了府上最能吃苦走过远路的护院亲自跟上李询的去向告诉他这长安发生的事情,另一边就匆忙的让人准备了马车,跟在李夫人的后头回了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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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李大人?”
在布满丰盛的菜肴的宴席上,李询与几位官员同桌而食,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呛住了自己,咳了两声,引来旁人的关怀的目光。
从一旁布膳的侍女手中接过擦嘴的布,李询一边擦拭着沾了菜汁唇瓣,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不需要过于担心。
“莫不是李大人在长安的时候没有吃过这些?”
坐在李询身旁一位年近五旬的官员笑嘻嘻的搭了话,眼光瞥到桌上的一道菜肴:“不过,李大人刚刚吃的那道菜,想来也只有我们这里的厨师才能做出这种味道的,除了这个地方啊,这风味都不一样了。”
李询忽然觉得没了赴宴的心思,却还是陪笑着点了点头,将擦嘴的布放到桌面上:“是啊,这风土人情各地总是有差异的。”
宴席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
李询抬眸看向敞开的窗外,远远地只能看到似是被蒙在雾中朦胧的青山,又好像听到了某个人的笑声。脑海中和视线中所能看到的场景差异巨大,他有些恼怒的皱了皱眉,盯着青山的眼里又使了些劲,似是在驱逐什么。
他有些想回去了。
更早一些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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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李宅。
李夫人让人压着小怜进了李询的院落,还让本是贴身伺候李询的侍女将他房间里都搜了一遍,说是要搜出与她有关的东西。
小怜嘴角肿起的地方已经消下去不少,只是略微有些红肿。透过李夫人的背影,她看到几位侍女在李询的房间内忙活的捣鼓着,忽的低声笑了几声:“李夫人,你是想在你儿子的房间里找出什么呢?”
李夫人猛地回头瞪着她。
“你瞪着我做什么?”
小怜无谓的耸了耸肩,眼神似是在高傲的得意着什么:“你看看,你又害怕你的儿子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又迫不及待的想找出些什么东西证明我和他确实是有关系的,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想法很奇怪吗?”说着,她抬手远远地指向自己的房间:“这几名侍女应当都是你的人吧?我在这院落这么久,难道她们没有告诉你我一天都没有留宿在李询的房中过吗?难道她们没有告诉你我每天睡的地方都是那个窄小的房间吗?李夫人,你是真的在担心什么吗?还是你自己心中在和自己做着无谓的纠结,却又让许多的旁人来陪你看这一出戏?”
“你给我闭嘴!”
李夫人面色沉怒的回过身子朝她走近了几步:“我自己有我要找的东西,也有我能够找到的东西!你不要以为你那些本事能够迷惑询儿和瑾儿,就能够迷惑我。我告诉你,我这几十年的盐不是白吃的,你要用你那些伎俩来让我信服你?你做梦!简直想都不要想!”
“我是没有想过。”她静静的看着李夫人:“李夫人,你说的这句话,是对的。”
“你——”
李夫人的脸色有些难堪,被好些下人盯着顿时觉得有些被噎得下不来台。眼神左右扫视了几番,她忽然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