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叶的身法依旧极快,她只是将一份被折叠成小方块的纸塞进了兴安沛的手里,并且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后,如风一般地再次消失。
兴安沛只感觉到耳边一个略有熟悉的声音飘然而道:“郡主的意思,请王爷相助。”
手才一动,就发现了掌心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了这么一张纸。
他打开了纸张,里面的字清晰写着——挑出盐案后续。
萧嫦芸僵硬地坐在哪儿,无奈听着萧阳娓娓道来的曾经往事。对于萧阳和齐芸清而言,这是甜美酸涩的过去,而对于萧嫦芸来说,那根本就是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眼里的怒气难以抑制,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萧阳身旁的齐芸清。
而齐芸清,只是双目微垂,从来不敢轻易抬眼看上座之人。
关于萧氏的人或许会威胁她恐吓她的情况,乐正珺也早给齐芸清做过了提醒。
所以此刻的齐芸清,已经恢复了曾经的大胆果断,根本不再惧怕萧氏的施压了。
如今的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奋战。
当兴兆雍如同获胜般地宣布了那赐婚的旨意,并且让邵安快速拟旨递送到了萧阳的手中,乐正珺就明白,这一阶段,自己捷足先登算做是赢了。
但是,能不能赢到最后,现在还不能下了结论。
她牵着齐芸清的手,只听齐芸清满怀感激地言道说:“若不是郡主相助,我怕是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到了!”
“芸清,”乐正珺的眼里没有喜悦,她虽然嘴角上扬,但不过是个样子,“我知道你一直撑着齐家,你没想过要依靠别人,一心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你很厉害,你与寻常女子不同。若是你整日哭哭啼啼只会抱怨,只会依赖你爹,那我会瞧不起你,更不会帮你。所以,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我不过是推波助澜。”
而后,她看向了萧阳,“这不过是开始,你要好好保护她。我担心你们俩的路,不会那么好走。”
“郡主,你的担忧,我也明白。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好她!”
说着,萧阳从乐正珺的手里,取过了齐芸清的手掌。
乐正珺这才笑得欢畅了起来,“如此便好。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萧家的人做护卫,我不放心,我会请红莲教帮忙,派几个可靠的人跟在她身边,防范于未然。好在皇上把你们大婚的日子都给敲定了,总之,婚宴之前,你们两个谁都不可以出事!”
她的谨慎细致,让齐芸清心中不禁赞叹。
当萧阳跑去跟娘亲解释时,齐芸清依旧寸步不离乐正珺身旁。
“郡主,其实,我一直都有担心。萧家如果如此反感我与萧阳在一起,皇后甚至对你我都产生敌意可如何是好?”
“你嫁给了萧阳就是萧家的人,她对萧家的人不利,有意义吗?”
“话虽如此……但若是萧阳往后不得不与你敌对呢?”
乐正珺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齐芸清,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有这么一天也不奇怪,但是我希望,无论如何,你都要站在萧阳的一边。不管他是与我做盟友,还是敌对,你不能背叛他——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要知道,即便我们是敌对,也没关系。因为至少,我们不会将对方赶尽杀绝。”
她说这番话时,如同是寻常女子聊家常一般,脸上神色轻松毫无煞气。
可是,她的口吻却如此沉重,特别是那最后一句,如同贯穿了齐芸清的心一般,让她顿息。
“我不想与你敌对……”齐芸清低下头,心里很难过。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芸清姐姐,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萧阳,早些给萧家生个孩子稳固地位。在我们没有敌对的时候,能帮你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要让我的心血白费,可好?要知道,即便日后我们不能同仇敌忾,我也希望你们夫妻执手到老!”
齐芸清猛地抬头,深深凝视着乐正珺。她眼里噙着泪,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乐正珺只是淡然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而后,转身离去。
只是一转身,她便看向了兴安沛。而兴安沛,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而后转向了李然。
萧嫦芸此刻已经是气急败坏,可又不得不忍住自己心头的怨气,只好强颜欢笑,不过片刻后,就打算离席——可是,李然才不会让她错过下面的一场好戏呢。
御史大夫跑到了兴安沛跟前,似乎略有醉态,他举杯对兴安沛问道:“五殿下呀,为何要将到手的证据藏着掖着呢?您这是何苦呀!陛下都说了,不可偏袒不可护短!这贩盐可是……”
“御史大人,你喝醉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来人,扶着大人去醒醒酒!”
兴安沛马上往身后喊道,生怕别人不知道。
“别!我清醒着呢!我可没醉!殿下,虽然今儿个是个好日子,但不能因为陛下寿辰就忘了那么大的事儿!朝纲不能乱啊,我兴国的根基不能松啊!臣为了兴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怕殿下你不高兴,微臣真的是对这件案子牵肠挂肚,没有结案,就没一刻能睡安稳!这会儿多喝点儿,还希望回去能睡得着。”
御史一脸的憔悴,兴安沛看在眼里,他表示很心疼:“是啊,御史大人,你真的太辛苦了。这件事,交给本王去办就是,你便不要操心了!到合适的时候,本王自然会向父皇说清的。”
“那殿下可否把真相先告诉微臣,也好让微臣睡个安稳觉呀!”
乐正珺看着那位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