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确实有问题,只是我们再去找萧阳核实此事,可会打草惊蛇?”乐正峯担心,能够有胆量来搅动军队的人,必定是只大鳄,如果萧嫦芸都被对方算计了,那这个人肯定不好对付。
乐正鸿瑜合上了手里的册子,微微扬起了头,将身子完全靠在了椅背上,长吁了一口气,言道:“真没想到,萧氏的人竟然可以买通我军中如此之多的败类!”
“啪——”那本册子被狠狠甩在了桌上,摇摇晃晃地在桌角边动了几下险些就要掉下地。
乐正峯微微愁眉,但却并未觉得消极:“还好知道得早,我们可以早做防范!珺儿,不如我们这就去萧府如何?”
“不可!”乐正鸿瑜突然坐起身,并往前一探,盯着儿子双眸如鹰般地说道,“我们就这样拿着信去找萧阳,岂不是会惊动萧氏其他人?哪怕萧傲天也不赞同这种事的发生,但也不代表他就会帮着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知道除了萧嫦芸之外,还有谁想针对我们乐正家下手!”
乐正珺连连点头,“爹说得对。爹,大哥,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想眼下我们最应该去调查的人,应该只有那么一个……”
她的眸子微微上翻,目露三白,虽无戾气却饱含凶意。
“谁?”乐正鸿瑜并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他真的不敢往那个人身上去想。
如果乐正珺说出口,那便代表着,他不得不多加防范,也不得不丢弃自己过去对安宁的幻想了!
“能比皇后更大的,不也就是那个人了吗?”
乐正珺昂首闭眼,口中轻声答复着。
听到了女儿的话语,乐正鸿瑜没有做任何反应,目光空洞。
而乐正峯将自己的目光瞥到了那一堆卷宗之上,同样闭口不语。
“既然如此,这件事……我来办吧。爹和大哥这些天,便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不要让人起了疑心。”
乐正珺微微一笑,只是拿着手里的那一封有异样的信件离开了。
当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头一遭希望虞清崖可以赶紧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而不是让自己熬到深夜才能看见他。
“呵……”长吐一口气后,她回眸看向了自己的梳妆台。
那一支寒梅玉簪赫然在目,她午睡起床后本想将这玉簪戴在头上,却因为突如其来的那些证据而将玉簪忘在了一旁。
她走到了梳妆台前,放下了手里的信,拿起了这支玉簪,自言自语着:“如今,我倒是真的事事都依赖你了……或许以我一人之力,真的是什么都办不到吧……”
“三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乐正珺猛地一回头,看见乐正英正站在自己的背后。
“英儿,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说一声,吓了姐姐一跳!”乐正珺拍了拍心口,乐正英露出紧张神色,赶紧跑上前,“对不起,三姐,我不是有意的!我见房门开着又没人,这才进来看看的!”
说着,那双还没有长大的手在乐正珺的背后轻轻拍打了起来,“三姐,没事吧?英儿可真吓着你了?”
“好了,姐姐没事了!”乐正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轻轻用手指梳理着乐正英的发丝,“英儿,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找三姐了?”
“我想三姐了……这么多天,我都好久没有找三姐玩儿了呢!不过,我知道,大夫说三姐身子不爽,不能累着,所以我只是来找三姐闲聊的!”
稚嫩的脸庞露出了天真的笑颜,乐正珺很喜欢这种纯净的感觉,然而此刻的乐正英,也是抱着真正纯真的心面对着自己的三姐。
“三姐,二娘被休了,以后只有一个娘,三姐可不可以不要嫌弃我呢?”
这句话,听着有些怪异,但是乐正珺仔细一想,突然明白了孩子的担忧。
“英儿,别胡思乱想!你永远都是乐正家的孩子,是我的好弟弟,不管二娘何去何从,你的身份都是不争的事实。姐姐会护着你,一直都会,你可明白?”
“嗯!明白了!”乐正英非常认真地一点头,“三姐,那你近日的身子如何了?是不是还在吃药?”
“只是一些滋补的药,没什么大碍。不能累着倒是真的,偶尔散散步倒也无妨。”
她轻轻捏着乐正英的小手,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天……你去找二娘,是不是说了什么?”
她记得,自那以后,刘芳芳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除了听见了乐正鸿瑜要休了她之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对任何外界的刺激都没了反应。
自己上一回不过是设局让这刘芳芳彻底变成了父亲眼中的阴险妇人,而后虞清崖的一剂幻药又让她名声扫地,此番却不知到底是何人,竟然可以把刘芳芳陷害到如此地步。
乐正珺不由得打心底里发憷,如果这个算计了刘芳芳的人是自己身边的人,那会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仔细看来,身边能有这般本事的,也只有虞清崖一众的人。只是,如果事情是他做的,自己势必会知晓。
而自己的大哥,如今虽然学会了自保,但不代表他就懂得使用旁门左道的方法去对付讨厌的人。
看着眼前的乐正英,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心智不全”的弟弟,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如今,刘氏这个庶母,是根本就不需要乐正珺多花一分心思去对付的了。
乐正瑶被送回了王府,只是为了不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