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显,这几根断了的竹子,应该就是这两天有人给劈断的。
她瞪了一眼女儿,没有再言语,只是跑到了丈夫身边安慰着。
“放心,陆大夫跟了我们家那么多年,他说还好,就意味着三小姐的伤势很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咳,不管怎么说,都是伤着脸了!不行,我去看看。夫人,夫人?你去南厅里陪宾客吧!这里我看着就是!”
他向马氏喊完了话后,夫妻二人交替了位置,马氏走了过来,对刘氏言道:“走吧,我们去招呼客人!瑶儿,来,一起去!不过是意外,别放在心上,没事的,啊!”
马氏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她的大度让旁人听着极为舒服,都是对这乐正家的大夫人赞不绝口。
乐正珺的伤口上了药,紫苏取来了面纱给她戴上。
“小姐,你真的还要去陪客人们吗?你都受伤了,如果不去大家也会原谅你的!”
“不行,今天我是主角,不管有什么理由,只要还能站着就得去打了招呼才行!紫苏,你等会让只需要给我取一些点心到东堂就是,我与亲友们打完招呼了去那边吃。”
“好,我这就去准备!”紫苏很快离开,陆大夫则在一旁嘱咐,“小姐切记,这几日别见风,吃得清淡些,我给你开些内用的药,配合着外用的一起,伤势没几日就可以痊愈。至于褪疤,按照我多年给小姐看伤的经验,不出半个月,应该也能够没有痕迹了。”
“谢谢陆大夫!”
当乐正珺蒙着面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刚刚及笄的少女,有着一双怎样明媚的眼眸——这就宛如是天上的皓月一般,纯净无暇。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依次来到宾客的面前,“实在对不住,刚才受了些小伤,大夫特意嘱咐我不能饮酒。珺儿以茶代酒,谢谢诸位长辈们今天来此观礼!”
乐正珺如鱼得水般的在宾客间游走,举杯言谈之中显得她的应酬技巧无比娴熟,这让一旁主桌上的乐正鸿瑜和马氏觉得很是惊奇,更是欣慰。
“女儿真的是长大了呀!”乐正鸿瑜感慨着。
马氏的眼眶有些微红,“是啊,可不是嘛!及笄之年了,她可是大姑娘了。过些日子,若是与五殿下定下了吉日,她就会成为五殿下的正妃了呀!哦,对了,你们是不是还要去皇上哪儿请旨册封?”
“不错,”鸿瑜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正妃侧妃都是需要宫里下旨册封的,叫是那兴安沛心急要娶咱家的珺儿,否则等皇上赐婚也是很好的!”
“哎,赐婚不赐婚倒不重要,孩子们能觅得良配才是最重要的!”
“也对,那些虚名空利,咱也不稀罕!”
夫妻二人的对话,在旁人耳中叫琴瑟和鸣,而在刘氏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把把钝刀在割自己的肉一样生疼生疼。她低头小声嘀咕着,“有了赐婚不就有恩赏了吗?这得损失多少钱财呀……”
结束了及笄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乐正珺长长地舒了口气。只听紫苏在一旁抱怨着,“肯定是二小姐故意的!小姐,你为什么帮她开脱?旁人都看见是她故意推你的!好好走路谁都会,她有必要推吗?肯定就是故意的!”
“傻丫头,她故意不故意一点都不重要。”
一听乐正珺这句话,紫苏愣了一愣,“小姐……什么意思啊?”
乐正珺那一双明眸微微一翻,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星空。
“把门窗都关好了,其他人都支开。”“好,我这就去!”
当紫苏完成了这些任务之后,乐正珺伸出手来,紫苏一抿嘴,也伸手去,让乐正珺握着自己的手心。
“紫苏,其实今天我摔倒,是二姐早就准备要做的事了。”
“什么?”紫苏意识到自己不能大声说话,压着嗓子露出了一脸的惊愕。
“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现在有许多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乐正珺的言词中带着些严肃,紫苏不由得动了动手指。
“那伤了我的竹子,其实就是她让人故意劈砍的,留着那些断口来刺我的。她的本意,或许还不止是想让我受伤,或许更希望我可以整个身子被竹子刺穿吧!”
“这不就是……”“嘘!”紫苏不由得大声了些,被乐正珺赶紧捂住了嘴。
“隔墙有耳!”乐正珺瞥了一眼大门口,紫苏默默点头,“好,我不会再一惊一乍了!”
“要知道,紫苏,你家小姐我可是有功夫的人,哪里会被她一推就摔倒呢?”
乐正珺俏皮一笑,紫苏才意识到,原来小姐没变。她心中欣喜之余又十分好奇,“那为什么还是摔了呢?”
“我故意的!”乐正珺拖长了这四个字的音,而后露出了一脸的戏谑笑容。
紫苏眨了眨眼,觉得这完全不可理喻。
“别这样看着我,你当我傻啊!我就是要让人知道我脸受伤了!”
“目的是什么呢?”紫苏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乐正珺散了脸上的笑容,口吻渐冷了下来,“我要试探兴安沛在我毁容后是否还打算娶我,如果他动摇,就让他娶了姐姐也好!以貌取人虽然是男人的天性,但是我乐正珺的男人,绝对不可以如此肤浅。”
紫苏缓缓点着头,“好吧,我懂了!反正陆大夫说,这个伤不厉害,我也就放心了!”
“不厉害,我也得让它变得厉害。”
乐正珺冷眼看了看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