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娘和封逐月本就不是第一次见面,容姨娘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从前同封逐月是没有什么交情的,而封逐月说自己早先便想要同容姨娘见上一面,她这一次却的确是重生后第一次同这容姨娘见面。
容姨娘给人的感觉却原来并非她看上去那般清冷,恰恰相反,容姨娘说话做事都带着些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为人看似又十分和善,同她相处时竟也未曾感觉有什么不好。封逐月只知道容姨娘性情寡淡,如今见到她本人却觉不然。只是容姨娘本非一般人,她是真心假意,现在下定论自是太早了。
但封逐月在同容姨娘的交谈中却也能感受到容姨娘是出自真心想要向她示好。只是容姨娘背地里是否有狼子野心却也不好说。封逐月昔日也不是未尝想过与容姨娘结盟,只是封家的三小姐尚且那般“厉害”,封逐月怎么敢轻易去招惹这容姨娘?
而今日一见,容姨娘给人的感觉虽不似封逐月以为的那般清冷高傲,但正是因为容姨娘待她太好,封逐月更明白容姨娘的拉拢之心,却也更不由小心起来。
容姨娘请封逐月喝茶,定然要让人用最好的茶叶,封逐月其实并不太懂茶,但从容姨娘的话中便知道容姨娘这人极是讲究。别的不说,今日容姨娘让丫鬟落花送给封逐月的那一件白狐狸毛做的围脖本就不是一般,无论是那狐狸毛本身的质地还是做工都是一流,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还不说白狐狸在北国是极为稀罕之物。
容姨娘如此用心,封逐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封逐月进屋之后却是同容姨娘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也正是通过这几对话才渐渐了解容姨娘为人。她暗想着容姨娘既然明显想要同她结盟,她其实也未必不愿意。只是容姨娘和木姨娘之间,却也的确很难取舍。毕竟有时候一步走错,往后便要步步皆错,封逐月不得不慎重,以免日后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封逐月同容姨娘说了许多,这期间她品了容姨娘这的茶,也吃了容姨娘这儿的糕点,两人说说话俩聊天,倒仿佛也算亲昵。
容姨娘道:“你我之间说了那么多,总算是彼此有些了解吧?”
封逐月笑了笑,原来容姨娘方才同她说了那么多,也是为了“彼此多了解一些”吗?她点了点头,却未曾说话。
容姨娘道:“我这人可没有外边说的那么难以相处,我若是吃人老虎那般,老爷只怕也不愿意进来我院中的门。”
容姨娘话才说完,身边丫鬟落花又道:“我家姨娘不过是外冷心热,却被人误以为性子清冷高傲甚至说她不可一世,比木姨娘还要封二小姐还要骄纵跋扈……”那丫鬟说着说着,却是笑了起来。
容姨娘嗔怒道:“当着逐月小姐的面说些什么呢?你这丫鬟莫非是没了规矩?怎么什么都敢说。”
那丫鬟又笑道:“奴婢说的本就没错。姨娘和蔼可亲,却被人误会是清冷高傲之人,奴婢这是在为姨娘辩解。姨娘如是不高兴,那奴婢便不说了。”
容姨娘倒也未曾真的生气,只对着封逐月笑道:“屋中也就这丫鬟最没有规矩。”她语气却是带着几分调笑,反像是喜欢极了那丫鬟。
封逐月觉得容姨娘似乎也同那丫鬟落花一般有趣,只是她也不敢轻看了容姨娘,只笑了笑,也不评论。到底是容姨娘屋中的人,哪里轮得到她来做评论?
容姨娘又道:“说了那么多,便也来说说正事吧。妾身晓得大小姐是个极是聪慧之人。想来我这般开门见山,大小姐该也不会厌恶吧?”
封逐月笑了笑:“姨娘这话实在严重了。逐月对姨娘素来都怀有好感,今日一见才觉姨娘果然是落花所说那般和蔼可亲。姨娘若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容姨娘笑了笑:“逐月小姐果然直率。既然如此,那么妾身便有话直说。”容姨娘说完这话,却是朝着身边丫鬟各自扫了一眼:“你们都下去吧。”
容姨娘屋中的丫鬟们闻言退下,丫鬟锦瑟却还站在封逐月的身边。容姨娘朝着丫鬟锦瑟看了一眼,封逐月不语,容姨娘笑道:“既然是大小姐身边之人,便留在这儿也好。”
封逐月笑了笑,又道:“既然容姨娘不介意。那便开始吧。”
容姨娘看封逐月这股气势果然非凡,笑道:“逐月大小姐和从前果然有所不同。”
封逐月倒也习惯听人说这般话,只笑道:“人都是会变的。逐月也不过是比起从前成熟了一些。”
容姨娘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仿佛这便接受了封逐月这个答案,又或者该说封逐月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样其实本来也与她毫无关系,容姨娘是个聪慧之人,她是自然不会多问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她只缓缓开口道:“大小姐可记得那一日,还是老爷刚刚回来前一日,曾经有人去大小姐那儿……”
容姨娘的话还未说完,封逐月当下便想到了什么,她朝着容姨娘看了一眼,却是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容姨娘笑了笑:“看来不需要妾身再说下去了。逐月小姐果然天资聪慧,和聪明人说话向来不费功夫。”
封逐月笑了笑:“容姨娘只怕实在是高看逐月了。逐月哪里是天资聪慧,不过是在夹缝中学会了生存之道罢了。”封逐月如是说着,又轻轻咬了咬牙。
容姨娘轻声叹了口气,很是惋惜道:“大小姐今年也不过十一岁罢了,若非是经历诸多,又怎能快速成长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