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妇人一噎,因为恐惧,嘴唇开始哆嗦,目光不由的看向捕头,顺着捕头的目光到看到另一个方向。
妇人不由的心中一凛,那是她孩子的屋子!
他,他竟然用孩子威胁她!
妇人浑身都哆嗦起来,她是与邱明相好,正好被那死鬼逮了个正着!
她这个家看着风光,内里早就被那死鬼输光了!
那死鬼见是邱明,竟然拿此时要挟,只要拿出银子,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使没了感情,即使她不守妇道,可是又如何能面对,自己男人这样的侮辱!
正当她在井边寻死之时,捕头出现了,给了她一包药,放在饭食中,食下的人,就是淹死也不自知!
错,早已犯下!
没了爹娘的孩子,又如何生存?
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得罪了捕头,即使侥幸活下,也护不住孩子……
孩子,那就是当娘心头一块肉!
妇人再次哭了起来,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她死不足惜,只希望捕头能好好安置她的孩子。
“他的确是与百香斋的老板娘有首尾。”妇人一边哭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竟然是女人的贴身肚兜!
一个肚兜能说明什么!崔桦不屑的撇撇嘴,却忽然发现,徐氏脸色大变!
崔桦忙把目光移到肚兜上,她不怀疑徐氏和人有不清不楚的关心,她只担心,有人偷了徐氏的贴身衣服!
绿绸的肚兜,上面绣着并蒂莲花。
那白色莲花开在夜里,多了一丝妖艳魅惑。
“是!我杀了我家当家的!那天晚上,他的确是回来过!”妇人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一副认命的模样:“他发现肚兜不见了,他们的奸情败露,找我讨要。我不给……”
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不给,他就要杀了我!对我拳打脚踢,把我拖到井边,要把我溺死在井里。我使劲挣扎,他反倒不小心,掉了进去。等我把他救上来……他就……”
“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妇人锤着胸口道:“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若不是徐氏那贱人,我们夫妻,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他不是喜欢徐氏吗?他们不是勾搭在一起吗?”妇人貌若癫狂:“那我就把他扔进百香斋的井里,让他们做一对生死鸳鸯!让他亲眼看看,这徐氏既然勾引了他,也会勾引其他男人!”
崔桦紧紧咬住牙,这个年代,只凭这一个指控,就能逼死人!
徐氏握住崔桦的手,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们明显要污蔑她的名声,此时气愤,只会自乱阵脚。
妇人抹着眼泪道:“要不是今儿,坊里出了贼,那死鬼就是在里面化作一堆白骨,也不会被人发现!”妇人指天,“可见,这老天爷也容不下你们这对野鸳鸯。注定要让你们的奸情败露!”
“呵!”徐氏暗笑,笑声越来越大。
就连一向一急智著称的苏青城也看不透徐氏,难不成一时受了刺激,变傻了?
徐氏笑容一收,叹了口气,扬声道:“这位嫂子,可真是机敏过人,拿出一个不知在哪里买回来的肚兜,便要栽赃在我身上。这一番言论,倒真是模糊了大家对小凡子说的话!”
小凡子说过什么话?
自然是点心坊的邱明掌柜的,与她之间的私情!
“你!”妇人嘴角发抖:“你信口雌黄!这就是你的肚兜!”
“信口雌黄?”徐氏冷笑:“小凡子说的话,可不是我说的,哪来的信口雌黄?更何况……”
“我与……”徐氏看向地上的死人,皱了皱眉,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金店老板!”崔桦小声接到,在青山镇上住着的徐氏都不知道这是何许人,她一个许久不来一次的小丫头更是不认得!
“金店老板!”徐氏对着崔桦笑了笑:“这金店老板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又何来的私情!”
“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把这家上下的人隔开,分开询问这金店老板的行踪。再去他去的地方打听一下,看看是否对的上!”
徐氏无奈的摇摇头:“都是一个坊里的街坊,总会有几个认识的!”
“你……”妇人的气息越喘越粗,发出“嗬嗬”的声音:“这!明明就是你的肚兜,这花里还藏着一个徐字!”
“徐”徐氏耸耸肩:“难不成这天下就我一个姓徐的?”
“看样子,像是城南那家绣品铺子的东西!”崔桦皱着眉头,不太肯定的道:“许是绣娘里面的有姓徐的,跟你倒是一家,不知讲讲交情,买她们的绣品能不能打个折扣!”
徐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娘,你还在意那点小钱!不过,我倒是看着像是东城那家的,据说都是上京过来的新样子!”
“还是像南城的,有点江南水乡的感觉!”崔桦感慨道:“不知,这事完了,咱们能不能借出来描下花样子,绣在鞋上倒也漂亮!”
“姑娘不嫌晦气?”
……
俩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起肚兜上的花样子,似乎,真的与这肚兜没有一点的关系!
“叔叔,叔叔你救救我娘!”忽然跑过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紧紧抱住捕头的腿,哭道:“我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有娘!您不是和我娘认识吗?求求你救救我娘……”
“不……”不要出来!妇人的脸,瞬间变的涨红,像一条翻上岸的鱼,张着嘴,努力的呼吸,却吸不到一丝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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