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冬凄凄,大青山却仍有地方草木葱郁!
即使崔不破常年在外,也知道,此时已经走到了大青山的腹地。
“不知崔大夫家住哪里?”难不成要横穿大青山?
“你不知道我是谁?”崔世福停住脚,回头看着崔不破,一双眼睛,仿若深井,没有一丝情绪!
“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多亏了您及时相救,不破才捡回一条命来!”
“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崔不破不解!
“你的心脏,比旁人长的偏些!”崔世福虚指了一下崔不破受伤的地方:“若是普通人,伤在这里早就没救了!你反倒避过了要害,捡回一条命来!”
崔世福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前行:“你就不好奇,我为何出现在薛家的别院?”
崔不破连忙跟上,他也有过疑惑。不过,自打见到理郡王,他反倒不奇怪了!理郡王年纪不大,却算无遗漏,就连他也自愧不如,或许提前知道些消息!
“跟理郡王无关!”崔世福淡淡的道:“难道,桦桦没告诉过你,我是她阿翁!”
崔不破蓦地睁大眼睛,“你不是已经……”
崔王氏置办的丧事很隆重,整个崔家庄,不知道的没几个!
“死了?”崔世福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可见,这打听来的消息,也不一定作数!”希望他死的人很多,可他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来!
崔不破闭上嘴,一个活的好好的人,家中却办了丧礼,这其中的隐情,不是他一个外人能打探的!
“到了!”崔世福看这眼前的断崖,目光复杂,当年捡回桦桦兄妹,本是医者仁心,却不想,缘分这东西,给他开为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这是?”崔不破四处看看,既没茅草屋,又没山洞,难不成,崔大夫不是隐居,而是在此处风餐露宿?
“这是我捡到他们兄妹的地方!”崔世福站在一簇已经干枯的草丛前,叹了一口气:“那小姑不过十五六岁,全身骨头尽断,拼着一口内力护住肚子,生下他们兄妹……”
“若你是桦桦兄妹的父亲,那么你应该来这个地方看看!”崔世福看着崔不破,淡淡的道:“是我擅做主张,还希望,崔将军不要见怪!”
崔不破紧抿着唇,颤抖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
“姑娘!”李玉一手提溜着一个小子,扔到崔桦面前!
后面跟着崔长忠、崔长孝,还有俩小子!
崔桦眨巴着眼,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生面孔!
“玉姨,这是怎么回事?”崔桦的目光落在李玉身上!
“这几个小子,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趁着我们在前院帮忙搬东西,跑到了后院,想翻墙,被咱们的人逮了个正着!”
崔桦觉得脑门“突突”直跳,自打崔王氏一家住进来,这日子就没消停过!
一个小子见到崔桦,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做出一副自认为无比帅气的动作,拿捏着声调道:“你就是桦桦表妹吧!我是你的表哥,马长林。”
另一个也忙站起身,道:“表妹,我是你的表哥王依山!”
“误会!误会!”崔长忠跑了过来:“都是一家人,在自个家里,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桦桦不会在意的。”
说完,对着李玉挺直腰板训斥道:“是你们这些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崔桦斜着眼看着崔长忠,很想问上一句,他们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
“这些人是谁?”虽然不想搭理崔长忠和崔长孝,不过这里能给她解释的也只有他们兄弟了!
“这是大舅家的大表哥王依山,这是二表哥王傍水。”崔长孝挨个介绍:“这是二舅家的大表哥马长林,这是二表哥马长青。姐,你看哪个好?”
崔桦揉揉眉心:“我记得,我说过,后院不许进!”
“自家人,哪有这么多道道!”王依山笑着道:“咱们不也是闲着,想看看有什么活需要我们帮忙的!”
姑娘不就是喜欢勤快的人!
“是呀!是呀!”王傍水不甘落后:“表妹有什么活计尽管开口。”
马长青不屑的开口:“表妹家里这么多的下人,还用得到你们?”说罢脸色一变,笑眯眯的看着崔桦:“表妹,小云岭上起了雾凇,漂亮的紧,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崔桦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这天虽冷,阳光却是极好的,就是有雾凇也早就化了,真当她是小孩子,不懂事!
“表妹若是不喜欢,我们的马车就在门外,咱们一起去青山镇逛逛可好?”马长林端着架子,自我感觉像极了大家公子!
“表妹……”
“表妹……”
崔桦被喊的头痛,忍不住吼道:“都给我闭嘴!要玩,自己一边玩泥巴去,少在这里碍眼!”
“玉姨!”
“姑娘!”李玉对着崔桦行礼。
“今儿,我再说一遍!若是再有不相干的人进后院,不管是谁,不问什么原因,直接送官!不用送到我这里!”
“是!”李玉低头应道!
“都是一家人,桦桦怎能如此无礼!”崔长忠端出哥哥的架子,训斥崔桦。
“即使是一家人,也是分了家的!”崔桦挑眉,冷冷的看向崔长忠:“这里是我的外家,不是我家,与你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莫要忘了你们现在处境……”
崔桦顿了顿,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