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能用的方法都试过了,咱们兄弟,扮作商人,小部落的贵族,甚至拿出了南院大王的腰牌,扮作送信的奴隶,仍旧进不去!”飒鹰狠狠的锤着树干:“阿里扎这混蛋,还不知对父汗做了什么!竟然把萨克城经营的这么结实!”
丰宁遥望的夜色下黑黝黝的萨客城,心中一阵悸动,恨不得立时冲进去,来到父汗面前。
若是父汗真的不行了,只有阿里扎在场,父汗属意的,不是他阿里扎,也会变成阿里扎!
“二哥!”飒鹰不耐的道:“在战场上,可没见你这么的犹豫!”
“老七,这里面的消息传不出来,我心里没底,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丰宁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手还是激动的哆嗦起来:“你说,万一,我们进了城,城里真的发生了瘟疫,是父汗下令封城,我们岂不是……”
飒鹰一脸的不耐,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看着黑压压的营帐,进进出出的奴隶井然有序!
飒鹰握紧拳头,转身走到丰宁面前:“二哥,父汗年纪大了!我们在战场上厮杀,让可汗的荣光照耀在万国富饶的土地上!”
“就是死在战场上,我们也心甘情愿,那是因为,可汗是我们的父汗!”飒鹰不由的提高了语调:“若是他阿里扎,一个胆小如鼠,连战场都没有上过,怎么配让我们卖命!”
“二哥!”飒鹰趴在丰宁的耳边,低声道:“汉人口中有一个词,叫‘清君侧’,阿里扎心思叵测,意图谋害父汗,我们是来救父汗的!可惜……”
飒鹰拍了拍丰宁的胳膊,意味深长的道:“到底是晚了一步!”
“你是说……”丰宁不是没想过,不过这话怎么也不能由他来说,便一直忍着。
“二哥,放心,明日,咱们带着一箱黄金,以进献宝物的理由来看父汗,伺机与守城人吵闹起来……”
飒鹰正说着自己的计划,忽然耳朵一动,夜空中响起破空之声,他和丰宁同时歪向两边,堪堪躲过飞来的箭支,羽箭没入树干,发出“嗡嗡”的颤音。
“谁在哪里!”飒鹰大喊一声,就要追出去,也不知这人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计划!
丰宁伸手拔下箭支,取下上面的字条。
手,不由的哆嗦起来!
“老七,回来!”
“二哥,那人定走不远……”飒鹰忙道:“我定能将他追回来!”
“回来!”丰宁不由的抬高语调!
飒鹰奔出去,又折了回来。
丰宁把手上的字条递给飒鹰,上面只有三个字:“汗已死!”
“二哥!”飒鹰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语调都颤抖起来!
丰宁看着飒鹰并不言语!
飒鹰眼神闪了闪,撩起袍子跪在地上:“二哥就是飒鹰用一生拥护的可汗!”
“好兄弟!”丰宁扶起飒鹰:“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这草原是我的一日,就有你的一半!”
“二哥,我们该怎么做?”别看飒鹰平时主意多,关键时刻还是询问丰宁!
丰宁转向萨克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攻城!”
……
“长安!”耶律宏推开崔长安的屋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义父?”崔长安懵懂着睡眼,“可是有月儿的消息!”
耶律宏无声的摇摇头,
崔长安眼中有些失落,又道:“可汗见到那夜明珠,可还高兴?”
“高兴!”耶律宏淡淡的道:“只是,可汗年纪大了,喝了几杯,便不胜酒力回去睡了!”
“哦!”被子下的手,不由的握紧。
表哥给他的办法,让他拖住可汗一个晚上!
古婀娜的临时叛变,把所有的舞姬推入的生死边缘,棉罗混迹在王城外围,无法接近可汗。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刺杀可汗!
只要可汗死了,丰宁和阿里扎必会斗个两败俱伤,便能结了万国此次危局。
“这次,事情淡了,我就草原的边缘,寻块水土肥美的地方居住,再也不回王城!”
“那地方是不是荒了些?”崔长安猜不透耶律宏的意思。
“离西域近些,往来的客商也多!”
“长安,有件事,义父一直埋在心中!”耶律宏看着崔长安,似乎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到那时,我一定下令,手上的奴隶即使饿死,也不能食人!”
“义父可是有心事?”
耶律宏拍了拍崔长安的肩膀:“你以后会明白的!”转过身,耶律宏沉声道:“这辈子一副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受了南朝的挑拨,在她生产之际,攻打了乌镇!”说完,便毫不留恋的离开。
“南朝!南朝!”
洪荒蓦地睁开眼睛,发出不耐的低吼,打断了崔长安的低喃。
崔长安看向窗外:“开始了吗?”
……
“报!”传令兵一路疾跑,跑到王城的寝宫。
“何事?”可汗匆忙船上衣服,睡了没一会儿,便被吵醒,别说他的身体已经极弱,就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受不住!
不止是可汗,同住在王城的朵娅和阿里扎听到动静也匆匆赶来。
“可汗,二王子、七王子,带着众多奴隶攻城了!”
“什么!”可汗一拍桌子站起身,不料起的过猛,头重脚轻,差点摔倒在地!
朵娅和阿里扎忙上前搀扶。
可汗拍着桌子怒道:“那逆子想做什么!”
“父汗!”阿里扎拱手道:“现下怎么办?要不然您赶紧传召二哥入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