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苍茫,碧树如荫,满眼青山凝魂,疏林薄雾中,林陌月将她的包裹,埋在了一个大树下,只是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和一只金色的蝴蝶发簪。
这些都是从宁王府里面偷出来的东西,银票都是宁潇的,而这些首饰,则是慧妃还有雨柔的。
林陌月在那大树底下做好了标记。
这才从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出来。
繁华的大街上,有做生意的商贸,看街景的绅士,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听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这还是林陌月第一次带着自己的记忆,好好地审视这个世界。
热闹的集市,和清明上河图上所画所出无几,林陌月摇了摇鬓角的流苏,笑意盈盈,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哈哈,古人诚不欺我啊!”
林陌月先是去点当铺用沈莹莹的金簪,换取了一些碎银子,然后走进了朝中最好的客栈。
聚贤客栈。
林陌月一身白色的雪衫,袅娜在艳阳下,清秀的脸庞,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琼鼻樱唇,立刻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她将手中的银袋子往桌子上一摔!
“掌柜的!给我把你们客栈里面,最好的吃的喝的,都给我摆上一道儿,我要在二楼的雅间,一刻钟之后,你自会来品尝,你看看,这些钱够了吗?”
掌柜的被林陌月的豪言壮语吓了一跳,赶紧将那些银子收下,这些钱,别说够不够,就算是林陌月在这里住上几个晚上,也是足够的了。
掌柜的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子转了转,而后满脸堆笑,“哈哈,姑娘,我一定会给姑娘准备最好的东西的,姑娘你就放心!”
收下了钱,掌柜的就开始筹备了。
而林陌月这个时候,却是又去外面零零散散地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巷口拿出镜子,对着脸上,就是一阵捣鼓。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她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俊秀的男子,那张脸,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淳光。
林陌月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熟悉的脸,眼眶红红的,险些就掉下泪来。细细算来,淳光也不过是走了三日,但是在她的心里,就宛若是走了十几年一般。
擦了擦眼泪,林陌月又去男装店换上了锦缎月白的长衫,那是淳光最喜欢的颜色,满意地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一袭白衣倾天下,正是淳光的风范,可是即使假扮地再像,也不是淳光,淳光已经死了,是林陌月亲手埋葬的……
“哎……”微微叹了一口气,林陌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然后再次摇摇摆摆地迈进了--潇湘阁。
除了百花楼,朝中最好的风月场所。
那老鸨和姑娘们,一看见几日不见的淳光公子回来了,都纷纷上前套近乎,诉衷肠,正是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老鸨一身浓重的脂粉味儿飘进林陌月的鼻子,林陌月到底还是不适应这样的气味儿,伸手稍稍遮挡了一下,而后又微微一笑,拉粗她自己的声音,“咳咳,妈妈,老规矩,本公子要找婉儿姑娘。”
淳光向来都是一个一掷千金的主儿,以往每次来,几乎都是来找花魁姑娘的,不寻风月之事,只是坐着和婉儿姑娘聊聊天,喝喝茶,羡煞多少旁人。
甚至还有一些人污蔑他那事儿不行,说他来这等地方,却只是聊天,着实浪费!
并且这花魁姑娘,请一晚上,必然是要花费不少银两的。
老鸨一听,这淳光公子的声音,怎么变了,疑惑道,“咦?淳光公子,你的声音怎么了?”
“咳咳!”林陌月赶紧使她的声音更加嘶哑一些,“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嗓子哑,嗓子哑,呵呵。”
她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径直往前走去。
那老鸨也和这淳光公子熟稔了,于是也是不着急收钱,直接领着淳光,上了二楼,亲自将他带到了婉儿的房间。
老鸨敲了敲婉儿的门,“婉儿,接客了。”
婉儿甜腻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带着些许的感伤,“妈妈,婉儿这两天不舒服,不想接客。”
这几日都不曾见过淳光,她心里总感觉闷闷的,尤其是三天前,她的胸口蓦然一紧,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再加上日日都来的淳光,再也不来了,她内心更是苦闷,已经好几日都不曾接客了。
花魁的架子,向来是很大的,一般这种时候,就连老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是这老鸨却冷笑一声,说道,“婉儿啊,看来你和淳光还真是心有灵犀,他这几日生病,你这几日也不舒服,你啊,快点将门打开,很快,你就能看见你那心心念念的人儿了。”
婉儿手里的绣着的手帕,立马掉到了地上,盈盈的眸子,欣喜地看着门外,“是淳光公子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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