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以及那些淤青紫痕,陌离的心中很不好受,也十分心疼,不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一直沉默不语静静的帮她上药。
气氛变的安静而诡异,随着时间的流逝房间中也愈发的寂静无声,尽管风九幽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却依旧有些担忧和不安,回头悄悄的瞄了他一眼立刻收回视线,见他一脸清寒似乎非常的生气,她想了想又将下巴放在了腿上,然后又似先前那般安静了。
伤已在身,再心疼,再多说,再让他宽心也于事无补,加上风九幽现在对这些伤也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不要在意,所以,她选择了沉默以对。
由于怕自己的手太重,会一不小心弄疼风九幽,陌离上药花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好在房间中有地龙火盆,暖如春天,要不然只穿了一件寝衣的她非得冻出病来不可。
针落有声的房间里令人感到沉闷和压抑,风九幽把衣服拉好以后就准备开始收拾东西,可谁知双手才伸出去就被陌离给制止了,只听他说:“你躺下休息,我来收拾。”
说话间,他起身把放在床里面的软枕放好,把被子拉开,然后一把将风九幽打横抱起放到床里面的位置,慢慢的将她放下,躺好。
风九幽看他脸色很不好,也不敢拒绝,躺下以后就怔怔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不用怎么收拾,把那些药放回去就行了。”
拉过被子帮她盖好,陌离面无表情的说:“知道了,你躺着吧。”
语毕,不待风九幽反应过来,陌离就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药箱不大,却装了很多东西,陌离把先前拿出来的药一一放回原位以后,就把药箱提起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把那些带有血迹的布条缠起放好,将锦帕一一洗干净凉起来。
陌离虽然是男子,却一直非常独立,加上他在外游历三年,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比着一般的贵公子更会做这些事情。
看着他在房间中走来走去,风九幽忽然间觉得好幸福,也明白了幸福的另一种意义,同时,也格外的安心,心中不由在想自己若是跟他成了婚,婚后的每一日是不是都会这样,都能时时刻刻的看到他的身影。
一瞬间,风九幽明白了一个道理,幸福,其实并不是你拥有多少金银财宝,你有多大的势力,你是否坐拥江山,雄兵百万,而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抬头,一睁眼就能看到他,或者是她,那便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夜已深,饭已毕,陌离收拾妥当后就把所有的蜡烛都吹熄了,然后只留下一颗小小的夜明珠照亮,尽管风九幽已经想到了他今夜不会离开,却也没有想过要同床共枕,一见他在床边坐下褪去鞋袜,她就本能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闻声望去,陌离有些不解,以为她是那里不舒服,便轻挑眉头淡淡的问道:“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因为夜明珠并不大,上面又盖了一层薄纱,房间内显的有些昏暗,朦胧,风九幽看着他一脸的平静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想了一下说:“没,没什么,伤口没疼,没疼,床……床……太小了,我去软榻上睡。”
说着,她伸手拿起软枕抱在怀中,低着头起身欲要离开。
眉头微皱,陌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不准她离开,然后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下整张床,看着她问道:“这床还小,你确定吗?”
紫炎为了讨好风九幽,让她住的舒心,不但把梅宫内外布置的非常雅致,就连床也是按照她在风府睡的床规格做的,床幔的颜色也是一模一样,所以,这张床并不小,相反,还非常大,别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睡了,就是再睡上两个人也可以。
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两眼,风九幽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什么不好说,偏偏要说床太小了,床太小,这床如果还小的话,那恐怕整个北国皇宫内就没有大的床了。
无语望天,十分尴尬,风九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内心咆哮只差没有捶足顿胸,找个地方钻进去了,不好意思看他,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头看向一边,轻轻的咳嗽两声,支支吾吾的说:“不……不是床太小了,是太硬了,对,是太硬了,还有,我……我……喜欢睡软榻,嗯,就这么决定了,你睡床,我睡软榻。”
语毕,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着头皮就站了起来,然后抬步就走,准备快速的下床逃离原地。
久别相聚,好不容易才有了二人独处的机会,况且,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也彼此认定彼此为夫为妻,陌离那可能任她离去,再说,她有伤在身,作为深爱着她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她睡软榻呢。
风九幽的脚才刚刚踏出一步,整个人就落进了陌离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说:“不准去!”
考虑到他腰间的伤很严重,风九幽坐在他的腿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扯痛他的伤口,再裂开流血,本能的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说不准就不准,躺下,睡觉。”陌离一改先前的温柔,霸道的将她抱起放到床里面,再次让她躺下,然后抬腿放到床上与其并排躺下,拉过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
虽然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也彼此相爱,这也不是他们二人头一回睡在同一张床上,可莫名的风九幽还是很紧张,也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