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影一看那水的颜色就知道是毒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药,小心谨慎的伸手接过,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随即飘入鼻腔,她眉头微皱有些惊讶,不解的问道:“主子,这是什么,为何有股清甜的味道?”
在画影的记忆中,大多数的毒药都是又腥又臭的,而且越是剧毒味道就越重,就像那些巫术师所饲养的蛊虫一样,越是厉害的就越是难闻,长的也特别丑,完全可以用奇形怪状来形容,而像这种散发着淡淡清香味道的一般都是解药,毒药她还是头一回见。
风九幽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随手拿起一块被水打湿的锦帕擦了擦手后,弯腰将装银针的布包拿了起来,大眼一扫淡淡的说道:“荣枯草加了点锁芯莲,气味貌似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上次为了给骆子书配解药,风九幽特意命人找来了荣枯草和锁芯莲,后来自己琢磨又加了一些别的毒药制成了那粒黑色的药丸,至于她指甲上涂抹的则又是另外一种毒药,不过,种类太多,一一解释又特别麻烦,也耗费时间,以致于她没有全部道出。
画影将手中端着的茶盏稍稍举高了一些,又闻了闻说:“怪不得这么清甜,原来是有莲花在里面。”
抽出一根最长的银针,风九幽将它置于火上来回的烤了烤说:“嗯,莲花清甜,也不容易被人发现,给他喝再好不过了。”
骆子书中毒多年,寻遍天下名医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中了什么毒,所以,此时给紫炎服用真的是再好不过了,最主要的是以颜公子和他师父的道行估计也看不出,短时间内也察觉不到他中了毒。
“紫炎为了平北国内乱,不惜将主子困在此,还害死了红拂,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的确应该下点毒,以防他日后再做出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来要挟主子。”想到紫炎做的那些事以及对风九幽的态度,画影说的义愤填膺,如果不是为了给风九幽解毒,她愿意现在就护送她离开北国之都。
轻抬下巴将银针举高,风九幽看差不多了就说:“要挟我都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红拂,她死的那样惨,云姨哭的那样伤心,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凤眸微眯杀气尽显,想到对自己忠心不二的梅青夫妇,风九幽的心中满是愧疚,她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死去的红拂。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终究还是因她而起,假如她没有从雪山之巅回来,没有招惹上紫炎,红拂就不会对他芳心暗许,更不会死,曹碧云也不会承受丧女之痛。
画影知道她对红拂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连忙安慰道:“主子放心吧,凡事都有因果,紫炎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放下拿着银针的手,风九幽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紫炎说:“因果循环生生不息,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付出代价了吧,好了,你把那上面的东西全部移走,我现在要开始给他施针了。”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画影连忙把手中端着的毒药放到了大的桌子上,然后把小几上的东西全部拿走放到别的地方。
兴许是觉得圣女之血太珍贵了,画影看到那碗中还有一些血不舍得洗掉,就伸手入怀拿出一个黑色布包打开,从里面随便抽出一张符丢了进去。
轻轻擦拭,画影将碗边缘的血一点点的弄到那张符上,不过片刻之间,那张符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风九幽知道自己的血不但能治病救命,还能令画影的符威力大增,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说:“过来帮我把他的衣服脱了。”
面对讨厌的人风九幽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那会帮他脱衣服,倘若不是画影在此,青檀他们还在外面等候,她早就拿剑一下一下帮他把衣服挑开,刺破斩碎了。
“好,这就来!”对于巫术师而言,最厉害的不是功夫,不是内力,而是符咒,画影舍不得浪费一点点风九幽的血就小心翼翼的沾拭,连碗沿上都不放过擦的特别干净。
圣女之血下肚,紫炎的脸色好了许多,非但不再是红彤彤的一片,高热也逐渐退去了,风九幽急着回去一刻也不愿意再耽搁,命画影将他全身上下脱的只剩下一件里衣后就开始下针。
行针不仅能打通人的经络,还能让气血在体内运行的更快,风九幽为了让圣女之血更快的有效果,也让他更快的醒来,扎了许多的针,同时,也在下针之时注入了灵力。
表面上紫炎的伤很是吓人,其实并没有性命之忧,密密麻麻的银针扎下去后不久,圣女之血就发挥了作用,而他体内的热毒也逐渐的解了。
不久,紫炎有了转醒的迹象,风九幽不愿意看到他,将毒药喂下去以后就果断带着画影离开了。
青檀一直都不放心风九幽,自始至终都打从心底里不相信他,见她们离开本想拦住,那想到话都没有出口就被颜公子给拉住了,只听她说:“不必着急,她只是回梅宫而已,又不是离开北国之都,更何况她心系梅宫内那些陪嫁之人的性命,那里敢乱来,你倘若要是还不放心,就现在去把我的师父还有巫医请来,让他们过来看看就知道她有没有耍花样了。”
青檀仔细一想也对,鬼噬乃是屈居于雪老之下的毒医,可谓是用毒的高手,风九幽有没有趁此机会给紫炎下毒,他肯定一看便知,还有巫医,他也定能观出一二。
思及此,青檀二话不说点个头就走了,颜公子看着风九幽主仆二人逐渐消失的背影发起了呆,心中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