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宫内,风九幽正在逗弄怀中的小雪貂。自上次画影给它吃过烤肉以后它就再也没有偷偷的跑出去过,天天不是趴在火盆边睡觉就是待在她的身边。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像这样窝在她的怀里,懒洋洋的一动也不动,任她怎么抚摸它的毛发,它都不会醒,也不会像对画影那般龇牙咧嘴,恨不能扑上去咬她一口。
不知是冬天太冷的缘故,还是与它有缘,亦或者是小雪貂长的太可爱,风九幽很喜欢它。特别是随着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更宠着它。也很喜欢像现在这样将它抱在怀里,来回抚摸它暖融融的毛发。
自幼丧母又一直在雪山之巅,尽管有雪老夫妇的细心照料,百般疼爱,也有若兰的陪伴。风九幽的心中依旧是孤独的、孤单的。她依旧对父爱以及母爱很渴望,渴望像别的孩子那样在有父亲母亲的家里长大。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单单只是想想那样的画面都觉得十分温暖。
父母不比其他亲人,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包括爷爷奶奶,再好、再亲亦无法代替,尤其是在小的时候。所以,风九幽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小动物,也愿意跟它们待在一起。这也是当年雪老猎了两头小狼崽,她死活不让杀的理由。
怎么逗弄都弄不醒,风九幽看着小雪貂可爱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笑了,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它的鼻头,马上放开自言自语的说:“你啊,真是我见过最懒的雪貂了,这都睡了快一天了,还睡不醒。”
相较于毛发,鼻头更加敏感,小雪貂把紧闭着的眼睛打开一条缝,瞧了风九幽一眼后就又合上了。然后动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她的怀里,又继续睡它的觉去了。
这时,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歌冽走了进来。与此同时风九幽也闻声抬头看向他。
几步上前行礼禀报,歌冽低声道:“主子,她来了!”
目光看向门口,风九幽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歌冽退至一旁,岳百灵就带着她的丫鬟以及两个巫术师到了门口。
为了保护好风九幽,玄殇特意派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等岳百灵的双脚刚刚踏进门槛。那二人就各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门口,将她的丫鬟以及那两名巫术师给拦在了门外。
岳百灵虽然性情大变十分鲁莽,却并没有变傻,她一听到动静就赶紧回头望。当看到那两名侍卫竟然敢拦住她的人后,脱口而出道:“你们干什么?”
两名陪嫁侍卫皆是玄殇带来的人假扮,他们眼中除了风九幽一个主子外,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岳百灵也不例外,根本不管她是何身份,又有何目的,直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冷漠处理。
碧珠看两名侍卫毫无反应,面色也十分严肃,心里即刻敲响了警钟。想到这会不会是风九幽的圈套就赶紧道:“小姐,快出来,这其中恐怕有诈。”
“有诈?”心中一惊,登时一愣,岳百灵本能的往房间里面看,而那天被风九幽毁容的情景也再次涌上心头。她突然间打了个激灵,心中的怒气也霎时间荡然无存。
毫无疑问,她对于风九幽近似残忍的手段还是十分惧怕的,尽管她口口声声说要找她算账,要收拾她。真的一个人冲进去还是发怵,打颤。
房间中风九幽正慵懒惬意的靠在贵妃榻上,见她进来四目相对,视线相触,她嘴角微扬竟然出乎意料的笑了。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脸,甚是满意,觉得那毒蛇的血还真是管用,一洒在她的伤口上竟然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不错,很不错!
本就心惊胆战,这一笑更是雪上加霜。想起当初风九幽是如何用匕首划破她的脸,如何将她心爱的蛇杀死,将那些蛇血滴进她的伤口上时,岳百灵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也愈发的害怕。同时,也在碧珠的提醒下觉得这其中有诈,是个圈套,是风九幽故意要害她,才让人放她进来的。
看到风九幽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岳百灵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想到她从来没有笑过,更加觉得瘆人。想了一下拔腿就跑,直接推开那两名侍卫的胳膊就往外跑。可谁知道这个时候画影走了过来,一个不妨二人相撞,只听嘭的一声画影就弯下了腰,而岳百灵也捂住自己的额头嗷嗷叫:“啊,好痛啊,好痛!”
碧珠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岳百灵的身上,听到因为相撞而发出的声音时,她连忙闭上了眼睛,感觉特别疼,看都不敢看。
痛呼出声即刻睁开了眼睛,碧珠二话不说就赶忙跑到岳百灵的身边,扶住她的胳膊焦急而关切的说:“小姐,你怎么样,撞到那里了?”
由于二人都没有看到彼此,这一撞甚是厉害,岳百灵疼的受不了,直接蹲在了地上。然后扭头看向碧珠可怜兮兮的说道:“头,我的头好痛啊。”
见岳百灵整张脸都因疼痛而纠在了一起,碧珠慌了神,立刻小心翼翼的拿开她的手说:“我看看,小姐,你把手拿开,我看看。”
实在是太疼了,以致于岳百灵根本就不敢动,再加上她脸上的伤口还未好,手才刚刚移开一点点碧珠就看到了血。大惊失色,惊呼出声,碧珠脱口而出道:“血,小姐,你流血了。”
好不容易才把伤口医成这个样子,眼见着就要结痂脱落,岳百灵急了。拿开手放下,大眼一看,果真手掌上血迹斑斑:“怎……怎么会这样,我的伤口,我的脸……”
欲哭无泪,哑口无言,有那么一瞬间岳百灵觉得自己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