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风九幽睡着了,陌离进了马车以后动作轻了很多,蹑手蹑脚的在她旁边坐下,静静的打量着她犹如婴儿般的睡颜。
不见时牵挂,牵挂到做每一件事都会在想她在做什么,是否安好无恙,见了才发现思念早已泛滥成灾,若之前只是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她,那在经历了思念的煎熬以后,越发的喜欢了,手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触摸那日思夜想的容颜,可手指才刚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动了,以为她醒了即刻收回了手,谁知,风九幽在翻了个身以后又不动了。
显然,她没有醒,只是被打扰了而已。
想起在郡主府时,曹碧云曾说她经常噩梦连连睡不安稳,陌离不忍心吵醒熟睡中的她,轻轻的在她身边躺下,慢慢的向她挪动了几分,直到二人的衣服紧紧的靠在一起,他才作罢。
不知为何,这样静静的凝视他忽然觉得好幸福,原来母亲说的话是真的,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怕是什么也不做,只是深情的凝视也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虽然知道陌离不会伤害风九幽,但忠心尽职的红拂还是在他进去后不久,悄悄的掀起了帘子的一角,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看到陌离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风九幽的腰上时,红拂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陌离会躺下来跟风九幽睡在一起,还紧紧的搂着她。
昌隆国极重礼仪,别说是表兄妹之间不能如此亲近,就是亲兄妹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才睡在一起,况且男女三岁不同席,这是每一家父母都会告诉孩子的事,三皇子是众皇子中书读的最好的一个,不可能连这事也不知道吧。
绿衣听到她倒抽一口冷气,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扭头就要掀开帘子往里看:“怎么了?”
红拂一把抓住她的手,赶紧放下帘子,从两边的夹缝里拉出两扇小门关上,故作镇定的说:“没……没什么,小姐昨夜里没睡好,这会儿子正睡的熟呢,你把车驾稳点。”
“哦,好!”绿衣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红拂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也不怀疑,收回视线后便专心致志的驾车朝白龙寺的方向而去了。
一路上,红拂都没有再说话,显的忧心忡忡,一来是怕沐青柠突然追上来,二怕有人会看到马车里的一切,虽然先前沐青柠跟风九幽说的话她坐在外面全部都听到了,也知道沐青柠和陌离有婚约在身,可她想不明白陌离为什么这样,难不成他是喜欢上小姐了?
不,不,不,不可能,他与沐青柠自幼就订下了婚约,看二人的相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那为什么还来招惹小姐,他毫无顾忌的这样抱着小姐,万一被人看到,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想的红拂脑子都疼了,心里越发的着急,恨不能现在就插上翅膀回家告诉母亲曹碧云,想着她经历的多,知道的也多,定是比自己要明白的。
白龙寺乃是昌隆国的国寺,加之香火极旺菩萨很灵,声名在外,一年一度的诵经祈福大典还未开始就已经引来了许许多多的香客,不过,白龙寺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特别是在各国特使即将到来之际。
四皇子尚荣轩极其重视这次皇上交给他的任务,不但一早就向城门口那边下达了搜查过往车辆的命令,就连京中以乞讨为生的乞丐也被全部赶出了京城,白龙寺香火极旺,为了确保没有贼人和奸细趁机混入昌隆作怪,四皇子在两日前就命禁卫军沿路设防,保护前去观礼的官员及其家眷。
东凉国皇帝莫言日赶夜赶,终于在十四日的上午赶到了白龙寺,本以为进白龙寺很容易,那承想赶上了一年一度的祈福大典,看着人潮涌动他的眉头皱的不能再皱,低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骆子书说:“子书,可有什么好的方法进去?”
几日几夜不停的赶路让骆子书身心俱疲,遥望远方沉思片刻道:“若是平常还可夜访,可如今守卫卫森严想要进去怕只有表明身份这一条路可行了。”
“表明身份?”莫言心有疑惑不知他是何意思,自己乃是东凉帝王怎么能轻易露面,且,如果引起有心人事的注意,小则被擒,大则将会掀起腥风血雨。
骆子书筹谋千里怎会让他以身犯险,淡淡一笑说:“东凉特使还未到,不如就由臣出面表明身份,以祈福为名前往白龙寺观礼,只是样的话怕是要委屈皇上扮成臣的随从了。”
莫言一想觉得甚好,一来骆子书表明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白龙寺的任何地方,二来自己扮成他的随从也不宜被发觉,连连点头说:“此法甚好,朕这就去换衣服去。”
话落,不待子书说话他进了马车,打扮成随从的太监立刻跟了进去,然后为他更衣换发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身着普通衣衫,留着络腮胡子的东凉汉子就出现了。
下了马车,转了一圈,莫言看着骆子书说:“如何?可还认得出是朕?”
骆子书认真打量以后,摇了摇头说:“许公公的易容术越发的精湛了,要不是臣事先知道是皇上,走在路上定也是认不出的。”
莫言微微一笑说:“那就好,朕刚刚还在想这样的装扮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毕竟这络腮胡子似乎太长了些。”
“不会,东凉男儿大多彪悍,这样的装扮不但不会引起人的怀疑,还会让人望而生畏,且臣乃是东凉国的将军,手下有如此模样的良将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