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赶出东凉国,重则抄家灭族满门抄斩!
她已经嫁进白家,生死都是白家的人,倘若白家是隐灵一族之事被人揭发,被皇上知晓,她也定会受到牵连。【】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相公分开,受不受牵连都无关紧要,死也不怕,可是她的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受的了如此重罚。
想到自己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白少夫人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轻轻推开丈夫,回头看襁褓中的婴儿。伸手轻轻抱起满眼怜爱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不会回家。自你明媒正娶将我迎进白家,我就是白家的人,生死我们都在一处,你要是担心儿子,明天我就派人把他送到乡下去,找个人家……”
喉头哽咽泪如雨下,白少夫人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一想到要跟儿子分开,她的心都要碎了。
白一凡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让妻子很不安,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害怕,大手一伸将他们母子二人搂入怀中,安抚道:“不想回就不回,为什么要把儿子送到乡下去?你啊,真是想多了,家里有我和爹在能出什么事,再说妹妹又回来了,凭着她和骆子书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你啊,就好好的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不会有事的。”
语毕,白一凡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肉嘟嘟的甚是可爱,看的他心都要化了。
听到骆子书三个字白少夫人心下稍安,觉得丈夫说的对,白沧海虽然出嫁却到底也是白家的人,她又十分孝顺。倘若真的有个万一必不会舍下父母不管,而骆将军即便是不为了她也要为了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他是护国大将军,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有他替白家说话定然有惊无险。
不过,也不容乐观!
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丈夫添乱,也不想他为自己担心,白少夫人浅浅一笑点了点头说:“没事就好,雪大,说不定又要下几天,回家之事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看妻子终于露出了笑脸,白大公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次搂住她,脸贴着她的头说:“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什么时候回家我就什么时候送你们回去。只是明天不要忘了派人给娘送个信去,以免她老人家在府中等的心焦。另外,你刚刚出了月子不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见不得风,这两天就不要再出门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知道丈母娘等着看外孙,白大公子特意嘱咐,想着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护好他们娘俩,保护好爹娘,保护好这个家。
坐直身体离开丈夫的怀抱,白少夫人道:“我知道了,爹不是喝醉了吗,你赶紧去吧。明天一早你还要到礼部去,也记得睡会儿,以免没精神。”
起身,恋恋不舍的又摸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白大公子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步履匆匆,未忘拿暗格中的东西,也没有忘记把机关给合上。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白少夫人脸上的笑意尽散,取而代之的是愁容。说实话,不是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是觉得他保护不了这个家,而是天威难测世事无常,作为母亲她还是早替儿子打算的好,以免到时圣旨一下,想逃都来不及了。
思及此,白少夫人将怀中的儿子放回到被子中,趁夜唤来了自己的陪嫁丫鬟,慎重的写了一封信就交给她。并且吩咐她明天一大早跟着采买的马车出去,悄悄的送回到她的娘家,亲手交给她娘。
那丫鬟走路生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把信收好以后就很快退下了。夜色沉寂愈发无声,漆黑的夜色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魔鬼漂浮在丞相府的上空。
子时过半,北国都城上空也下起了雪,不大,却洋洋洒洒似飞舞的精灵。一处不显眼的别院中,风九幽和君梓玉正在赏雪、赏梅、饮酒。
不知是谁提意又或者是在房中看的不过瘾,他二人一人一个摇椅,一人裹着床被子,躺在屋檐下怔怔发愣。
竹叶青,色泽金黄带绿清澈透明,香甜适中极其爽口,带着丝丝苦味与其它酒不同。君梓玉的最爱,风九幽也曾因为它的苦味而喜欢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
这一世她虽甚少饮酒却也曾酩酊大醉,尤其是跟骆子书喝雪梅香时,更是一连喝了很多酒,记得那天陌离还生气了。
想起陌离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风九幽心里也甜蜜蜜的像是吃了糖一样。君梓玉倒酒恰好看到这一幕,嗤嗤以鼻脱口而出满眼不屑的说道:“若兰,你瞧瞧她那没出息的样,跟个花痴似的,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人没在这儿,魂都给她勾跑了。”
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壶,君梓玉端起酒盏就仰头一口喝下。
闻声扭头风九幽看向他,见他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半壶酒都快喝没了,凝眉道:“这酒虽然能调和腑脏、疏气养血,你有伤在身也不能这么喝。若兰,把酒收了,不给他喝了。”
若兰听令伸手就去拿酒壶,可谁知她的手都还没有碰到酒壶,君梓玉就抢走了。只见他紧紧的抱在怀中道:“说好了饮酒赏雪,那能才喝了这么一点就不给喝了。我不是说了嘛,我这是小伤,小伤,懂吗?”
伤口正疼,没有酒喝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再说,这可是上等的竹叶青,是他掘地三尺找遍了整个府邸才把雪老藏的好酒给找出来的。怎么可能才喝了这么一点点就不喝了,那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