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紫炎一个趔趄就滚出了好远,颜夕虽未见过清灵弦杀人,却知道那一道道红光的厉害。不敢以硬碰硬,躲闪之间就抽出了腰中软剑。
左右开弓挥的是呼呼作响,剑气所过之处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大网。颜夕站在大网的中间,一边应付着风九幽不断攻来的杀弦,一边焦急的说道:“郡主息怒,紫炎只是一时喝醉了酒才会对郡主无礼,并不是存心刁难,还请郡主停下听我一言。”
从昌隆到北国之都,这一路走来风九幽认为自己已经忍的够多了。尤其是在神乐山时要不是紫炎拿曹碧云和白沧海等人的性命相威胁,她即便是死也不会妥协,更不会跟他来到北国之都。所以,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已无需再忍!今日她誓要取他性命为红拂报仇。
沉默未语,五指不停,改变琴音的同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音符。她自幼跟随妙音仙子学习音律,对于音符并不陌生,但是这些音符有些奇怪,全是北国文字不说,她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全部认得。最神奇和诡异的是那些音符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时,她的手也自然而然的弹奏出来了。
琴音忽变,哀怨以及幽怨之声四起,不过顷刻之间外面就风云变幻。只见刚刚还是一片艳阳天的天气,骤然间就暗了下来,寒风四起,风残云卷,一股呜呜呜的声音萦绕在所有人的耳边。
看着眨眼间就暗下来的天,倒地不起的紫炎心下大骇,面上大惊,心中不由在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琴音一变,天就跟着变了,而周身也愈发的冷了起来,好似阵阵阴风吹了进来。
身为巫术界的佼佼者,画影亦是大惊失色,她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心中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正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一股黑色的旋风就刮了进来。
旋风急又大,扑面而至之时所有人的衣服和头发全都被吹了起来,而且由于风太大,张礼等人都被吹的睁不开眼。
寒风至,冷意侵,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房间的温度低了很多很多,就像是一下子齐齐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整个身体都被河水一瞬间眼眸,浑身冰冷,双腿颤抖的同时差点站立不稳。
本能的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张礼看向画影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
话未说完,琴声就更加的幽怨,而随着琴音的忽高忽低,外面的天色也忽明忽暗。接连不断传入耳中的同时,那黑色的旋风绕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转了一圈。
仅仅只是一圈,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先前那些被风九幽杀死的黑甲兵就全部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眸中无神,动作僵硬,站起来不久他们就似僵尸那般扑向了紫炎和颜夕。
一刀一剑,一招一式犹似生前,只是挥的没有从前利索和灵活,但依旧有攻击力、杀伤力!
紫炎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些明明已经断了气、死了的黑甲兵,竟然在一夕之间复活了。且还对他动起了手,每一刀每一剑无不是刺向他和颜夕,置他们于死地。
颜夕面上依旧,心中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他看着那些不断冲向自己的黑甲兵,有种快要疯了的感觉。心中也不由在想这些黑甲兵到底是人还是鬼?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
尽管隔着床幔风九幽还是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她自己亦是惊诧万分,似乎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所弹奏的琴音不但可以让死了的黑甲兵复活,还能令他们为自己所用,听自己的指挥攻向紫炎。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刚刚那些黑甲兵全部都没有死,都是装的?
这个想法刚刚涌上心头就被风九幽立刻否决了,因为她觉得这完全不可能。清灵弦乃是上古神器,且她在出手之时又注入了全身的灵力,即便琴音不足以令他们死去,那么自己的灵力也会要了他们的性命。所以,他们不可能还活着。更不存在什么装不装。
想到装这个字,风九幽更加的肯定。这些黑甲兵训练有素,又是对紫炎忠心不二的侍卫,且可以看的出他们忠心护主。故,如果他们刚刚真的没有死,那么一定不会躺在地上装死,更不会看着自己的主子有危险而无动于衷。
既然不是躺在地上装死,那就说明他们刚刚肯定是死了。既然确定是死了就不存在复活这一说,因为人,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不存在死而复生。
不是复活,也不可能复活,那么他们为什么全部都站起来呢?而且手持兵器砍向紫炎,那毫不犹豫的架势没有丝毫的迟疑,显然,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紫炎是他们的主子。
手指不停,幽灵般的琴音继续,风九幽百思不得其解间,画影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目如铜铃惊慌失措,一颗心嗖的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脸色大变,画影即刻就动了,一边让张礼等人赶紧躲起来时,就跑到了床前。一把掀开床幔看着风九幽脱口而出道:“主子,紫都主并非有意冒犯,他只是喝醉了发酒疯,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更不要生气。而且他只是推了属下一下,并没有出手伤我。主子,快停下,不要再弹奏了。”
话音刚落,密语入耳,画影利用巫术跟风九幽说起了悄悄话,而且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主子,毒发之期将至,清灵殿中的血池还没有找到,此时万万不能对紫炎下杀手。假如他死了,北国之都必将大乱,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