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告退,安平躬身退了出去,日影和月影二人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安大哥,王爷如何?”
安平还未来得及回话,尚君墨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大步向前与三人擦肩而过,三人立即恭敬的垂首弯腰靠在一边,只听尚君墨吩咐道:“把书房收拾干净,传太医!”
“是,王爷!”日影和月影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话落,二人立即分开行动,书房乃是机要秘地,除尚君墨的近身随从和安平以外并不准任何人出入,日影认为尚君墨打砸东西完全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利才会如此,便主动提出要收拾书房的要求,月影对他甚是了解,二话不说就直接去叫在外等候多时的太医了。
就算尚君墨是战功赫赫的王爷,也没有随时传唤太医的权利,太医之所以早早的就在偏厅等候,是因为皇帝知道他在救风九幽时受了伤,特意从宫里派出来的。
太医姓李,医术虽不是在太医院最厉害的,却也是中等以上,特别是他擅长外伤,熟练的将尚君墨伤口处的衣服剪去,再将羽箭拦腰折断,左看看,右看看,沉思了一会儿禀报道:“启禀王爷,此箭并不是普通的箭羽,乃是西岚独有的倒挂金钩,拔出之时会痛入骨髓,也会将里面的血肉给一起勾出来,微臣……”
“倒挂金钩?”尚君墨听到这四个字很是惊讶,张口就打断了他的话,他领兵打仗多年,自是与西岚的将士对上过,可以说倒挂金钩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不过,昌隆境内怎么会出现西岚的羽箭呢?要知道西岚的这种箭并不外卖,而且还是刺杀风九幽的人射出的,难道说那些杀手来自于西岚?亦或者说是西岚国派人来刺杀风九幽的?
可是为什么呢?风九幽一直住在雪山之巅,又近月才回京,肯定不会跟西岚有什么瓜葛,而一个异国郡主对于西岚来说无关痛痒,根本没有必要刺杀她,若真的是要刺杀也应该是对他们有威胁的人,或者说阻碍了他们利益的人,根本不可能去找风九幽啊。
一连串不符合常理和逻辑的问题让尚君墨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想不到西岚国有什么原因和理由这样做,又为什么这样做?
李太医恭敬的回禀道:“是,王爷,昔年忠勇侯爷与西岚对阵时不小心中了倒挂金钩,就是微臣的师傅前去医治的,那时微臣正跟着师父学医也到了忠勇侯府,有幸一见终身难忘,倒挂金钩拔出后微臣有仔细的查看过,那倒挂金钩与普通的羽箭很不一样,普通的羽箭箭头都是呈三角形状的直箭,而倒挂金钩的箭头顶端则是呈伞状的,不但每一个微微翘起的钩子尖会打磨的十分光滑锋利,上面还弄满了很小很小的刺,一眼望去简直就是荆棘密布,甚是恐怖。”
其实,最让李太医感到恐怖的还不是拔出来的倒挂金钩,而是箭头从肉里一拔而出时的血花四溅血肉模糊,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月影并没有像日影那样跟着尚君墨上战场,他这些年一直都留在京城帮尚君墨办事,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倒挂金钩是什么样子,但光是听李太医描述就觉得毛骨悚然,想到一根根铁刺就那样扎在人的皮肉里,他的心肝都一颤一颤的,着急的道:“那怎么办?总不可能不拔箭头,让箭头一直待在王爷的身体里吧,天气这么热,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肯定会像上次一样感染,李太医,你既昔年看过自己的师傅拔出倒挂金钩,治好了忠勇府的老侯爷,那也一定能将王爷体内的箭头给拔出来的,对吧?”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会很疼很疼,而且还必须要有一位功力不在王爷之下的人从旁协助,一来是为护住王爷心脉,二来是以防在拔箭时王爷会因为疼而忍不住身体晃动,使得倒挂金钩刺的更深,勾到更多的筋脉。”李太医将昔年自己师父跟忠勇侯说的话,仔细的说了一遍。
尚君墨双眉紧蹙,将胳膊放到了桌子上,淡淡的叫了一句:“黑影,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真的如黑色影子一样的人出现了,他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其余的身体部分全部都被黑布包裹,整个人就像是从黑夜里走出来的影子。
单膝跪地拱手行礼:“主人!”
尚君墨随意的抬了一下手说:“起来吧,李太医要帮我拔箭,你在旁相护。”
“是,主人!”他说话极其干净利索,声音里没有一丝丝的感情在里面,如果不是看到他的眼睛在动,李太医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木头人,一个没有脑子没有知觉没有感情的木头人,除了听到指令发声做事外,他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尚君墨扭头看向李太医:“开始吧!”
李太医点了点头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子打开了,拿出一块女子锦帕大小的丝绸,三下五除二的卷成棍子的形状,递到尚君墨的面前说:“拔的时候会很疼,王爷咬着这个吧,以免伤了舌头。”
尚君墨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特别是在自己的属下面前,更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直接摆手拒绝道:“不用,刮骨疗伤本王都受得住,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箭头,你不用顾及本王,直接拔就是。”
若是别的病人李太医兴许还会劝一劝他,但想到他在战场上的威猛和功绩就算了,收回丝绸置于药箱子内对月影道:“麻烦帮我准备清水和白布,还有烈酒,如果府上有比这个更好的止血药也请帮我准备。”
说话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