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蹙眉有些不信,风九幽抿唇思考了一下便问道:“之前在东凉时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为什么现在又特意跑到这里来见我?”
见她双眸之中尽是担忧之色,整个人也不似往常那般冷静,淡定,陌离心中十分高兴,因为在他看来风九幽越是在意父亲的态度就越表明她爱自己,同时,她也是真的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不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
但高兴归高兴,欣喜归欣喜,却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陌离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语重心长的说:“之前在东凉是见过了,可当时见的是神乐谷的锦瑟公子,是白丞相的乘龙快婿,而非我的未婚妻风九幽,也并非昌隆国的无忧郡主。所以,父皇想见见你,想看看他儿子喜欢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已经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支持,并且举双手双脚赞成,自己断然没有不让他见的道理。再说自己的女人又不差,又不是配不上自己,何必躲躲闪闪的不让见呢,更何况每个媳妇都要见公婆,早和晚并没有什么区别。
乘龙快婿一出口风九幽就再次愣住了,也马上就想到了白沧海和骆子书的婚事,猛然间她发现自己不止是要给白丞相夫妇一个交代,还要给莫言一个解释,解释她当时为什么以锦瑟之名迎娶白沧海。
其实,在白沧海和骆子书的婚事上风九幽并不想强逼,因为她知道白丞相不但是一个非常守礼还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再加上白府上下承受各种流言蜚语多年,又被众人当面以及背地里嘲笑,想要得到他的谅解以及同意无疑是很难很难。而她当初即便是出于好意和善意女扮男装迎娶白沧海,恐怕也难得到他的原谅。
众人拾柴火焰高,唾沫星子淹死人,天下间恐怕没有那一个父亲能够承受这样的欺骗,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一时半会的恐怕也难以理解。
思索间风九幽没有开口说话,但陌离却急了,尤其是在看到她的脸色更加难看时,他收紧搂住她的手说:“九儿,你别担心,更不要胡思乱想,父皇他真的只是不放心我才特意来的,并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也不会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的,你别多想。”
闻声回神风九幽浅浅一笑,想到自己在东凉时都是以男装示人,而莫言也从未见过昌隆国的无忧郡主,想要看看未来的儿媳妇也属正常。毕竟,陌离是他失去了二十年的孩子,也是他跟最心爱的女子唯一的骨肉,唯一的孩子。
点头微笑示意自己知道了,风九幽又想了一下道:“你父皇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白丞相会不会也已经知道娶她女儿为妻的是我?”
由于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父皇提起过此事,陌离不是很清楚,但他觉得骆子书这边还没有开口,父皇应该不会提前告诉白丞相。毕竟此事不小,又事关白骆两府,一旦知道后闹起来,那丢的绝不止是白府的脸,还很有可能会闹出人命。
十年间因为骆子书的逃避白沧海的苦等,白丞相一家已经受尽委屈,倘若再知道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在洞房花烛夜那晚怀上的,是骆子书偷偷的跑到了白府里,那照白丞相的脾气非杀了他不可,也必会跟骆府势不两立。
不管是白府还是骆府一直都是莫言的左膀右臂,也一直是国之栋梁,再加上现在莫言已经将他们全部给了陌离,希望合二府之力助他建功立业登上太子之位,要是在这个时候内斗起来岂不是坏了他的计划,合了别人的心意。
思来想去觉得父皇不可能那么愚蠢,更不可能给他自己找麻烦,把他自己夹在两位老臣之间左右为难,陌离道:“父皇一直希望白骆两家能和好如初,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断然不会在骆将军到白府请罪之前把真相说出来,告诉他。”
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风九幽淡淡的说道:“那就好,此事不仅关系到沧海的清誉还关系到白府的名誉,还是要妥善处理。虽然白丞相那个人是固执了一些,但我相信只要骆子书拿着真心实意去,他肯定会同意的。”
短暂的接触让陌离对白丞相这个人也有所了解,他立时道:“他能身居丞相之位多年,不简单,能让我父皇一直重用他,也不简单,所以,此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骆子书自己会解决的。”
“他最好是能圆满的解决,要不然沧海这些年的苦可就白受了,也白等了。”叹息,起身,风九幽拉着陌离的手道:“既然你与你父皇已经解开了心结,他也是特意来看你的,那你就趁此机会多陪陪他。正好过两天我要跟画影去一趟清灵殿,一天两天的有可能出不来,你到时就先去裕景山庄住两天。”
毒发在即身上无力,风九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而忽冷忽热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那种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的炙热感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容她忽视。
血池换血生死不知,身上的毒到底能不能解谁也不知道,风九幽不想让陌离担心,更不想让他承受痛苦的煎熬,所以,她要支开他,然后一个人去面对生死,面对那未知的一切。
火合欢,你当真是要把我燃烧殆尽吗?
眉头微皱心中思索,陌离想到画影前不久才去过清灵殿便怔怔的看着风九幽道:“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那有什么事,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心中一紧,风九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