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九幽一脸怒意,双手也紧紧的抓住盖在腿上的薄被,北宫立即拱手行礼道:“少主息怒,少主体内的毒刚刚解,身体正是虚弱之时,既然已经与风大人再无瓜葛,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因他生气,以免气坏了身体伤了自己。”
风九幽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生气,而风青山也不值得她继续在意,可是她控制不住,也抑制不住的想发火。
两世了,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生女儿,明明他口口声声说深爱着母亲,母亲也为他而死,可为什么不过几年的光景就全变了,难道当年的海誓山盟刻骨铭心都是假的吗?都是随口说说的吗?
换句话说,即便,即便风芊芊也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也应该平等对待吧,更何况自己十五年都不在家,都不在他的身边,他难道连一点点的心疼都没有吗?连一点点的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心中质问,怒火滔天,风九幽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被她抓在手中的薄被也似揉碎了一般。她恨,她恼,她怨,可那又怎么样呢,风青山心中始终最在意的最心疼的还是风芊芊,还是风芊芊!
北宫虽然低着头,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风九幽的手,见她的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似是要爆了一般,立马又道:“启禀少主,先前扶苏离开时我去前面看了看,那些黑甲兵虽然并没有离去,也到前院搜查了一番,但并没有多做停留。现如今正在这条街上挨家挨户的搜,想来绿衣姑娘进来并没有将我们暴露,一时半刻的他们也查不到。”
知道再多的劝慰也无法令她释怀,令她无法不去想风家那些事,北宫索性转移话题,希望能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闭眼静心风九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她紧握成拳的手也慢慢的松了下来,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睁开眼道:“无事就好,你吩咐在前面的人一直在前面,有人查就敞开门让他们搜,以免突然间找不到人引起他们的注意。另外,去年一年雪山之巅上下都辛苦了,师父既然命我接手就每人发些银子下去,至于每个人多少,你在往年的数额上加一倍就是,如果雪阁内的现银不够就去找扶苏,从神乐谷那边提。”
不管是雪山之巅还是雪阁,易主都是大事,是值得庆贺之事,更何况雪老待下面的人一直不薄,而她身为新的管事人总要表现一下,以防什么也不表示容易上下不满。
北宫已经想到了此事,也正准备跟她提,那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她自己倒先说了出来,微微一笑再次行礼道:“是,少主,我代雪阁上下感谢少主,感念少主和雪老的恩德。”
逢年过节雪老给的数额已经够多,如今再翻上一倍,怎么能不令北宫这个阁主高兴呢,毕竟他下面的人也有成家的,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也需要养家糊口。所以,真心实意的感谢风九幽,感谢雪老,是他们给了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是他们给了他们安稳的生活。
风九幽倒是不怎么在意,因为对于金银她素来不吝啬,再加上神阁以及神乐谷现在都开始盈利了,她手上也不再像之前在昌隆国时那么紧张,而君梓玉在这期间也帮她卖了很多药,送了不少的银子进神乐谷,她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为银子发过愁。
当然,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因为养兵还是需要很大的花费,再加上前不久她又从骆子书的手上买进了一批战马,更是花了不少银子。所以,她还需要更多的银子,只有更多的银子才能养更多的兵,只有更多的兵才能让她有能力跟别人抗衡,才能保证她下面的人能好好的生活,保神乐谷一片净土。
嘴角上扬浅浅一笑,风九幽淡淡的说:“你我相识多年,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只要大家都好好的便是师父乐见的,也是我乐见的。虽说我这少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突然如此还是会引人揣测,你前期多注意,也多留心,师父和师娘都不喜欢多嘴多舌背后嚼舌根的人,如果有人恶意揣测你知道该怎么办。”
恩威并施,宽严相济,这是风九幽上一世领兵打仗当皇后吃尽苦头才学会的,而神乐谷亦是如此,只有下面的人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她才会省心,故,打理雪山之巅上下亦是如此。
北宫毕恭毕敬的说道:“是,少主,夫人之前已经吩咐过了,我会留意的。”
“嗯,我这儿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了,你下去忙吧,外面有新的情况你再过来告诉我。”风九幽累了,也没有精神再跟他说下去。
该禀报的基本上都禀报了,该询问的也基本上都问完了,北宫想想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再跟她说了,微微点头称是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望着北宫离去的背影风九幽陷入了沉思,不过并没有多久她就动了,盘膝而坐运功疗伤,想着黑甲兵和巫术师今天不会发现这里,不代表明天也发现不了,再加上白震天和隐灵一族的人,还有那些邪神,自己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而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先恢复功力,只有恢复了功力方能有体力,只要有了体力她就有了精神,有了足够的精神方能不手忙脚乱的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能想出更好的对策。
正午时分,北国都城外三十里的一个破败的道观里,白震天正在扭动一个高高的烛台,而他身后则站着两位长老,其中一位长老的肩膀上扛着已经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