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魔鬼降临般的黑夜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过去,黎明时分一声鸡啼划破长空,一向浅眠的风九幽被惊醒,也立刻睁开了眼睛。
睡眼迷蒙不禁有些恍惚,一夜噩梦连连的她睡的浑身酸痛,也愈发的无力,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汗湿了,她慢慢的坐了起来。
而就是这么轻轻的一动睡在外面的若兰就猛然间坐了起来,本能的伸手拿剑,马上就掀开被子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未发现房间中进了人,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了床前,撩起床幔查看。
当看到是风九幽醒了时,她道:“小姐,你醒了,是口渴吗?”
看到风九幽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若兰骤然提起的心立时落下了,悄无声息的将剑放到一旁,她伸手就将青色的床幔挂向两旁。
原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轻了,那想到还是吵醒了若兰,风九幽抬手拢了拢汗湿的头发有些抱歉的轻声道:“吵着你了吧,我是有些渴了,你倒杯水给我吧。”
语毕,她向床边挪动了一些,低头看向不远处躺着的平儿,见她的小脸依旧是红扑扑的,她知道她高热未退。
“天快亮了,我也该起了,那有什么吵着不吵着,我去倒水给小姐喝。”挂好床幔转身就走,可谁知无意间竟看到风九幽的额头上全是汗。
心中一怔,陡然一愣,若兰本能的再次回头,当发现风九幽不止额头上有汗就连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湿了后,她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拿起放在一旁小几上的手绢替她擦了擦汗,一边擦一边十分懊恼懊恼自责的说:“小姐夜里盗汗怎么不叫醒我,你看这衣服都全湿了,要是……”
抬手拿过若兰手中的绢帕风九幽微微一笑道:“体虚,夜里盗汗是正常的,不必担心,等我晚些时候开个敛汗的方子,吃了药就好了。你去倒水吧,我真的渴了。”
听着感觉她嗓子都哑了,若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就转身到桌子旁倒水去了。
湿湿的头发黏在脸上令风九幽很不舒服,拿绢帕随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她就径自下了床。双腿无力站着都感觉打晃,头也晕晕的,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再坐下,想着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是尽快的打起精神来,要不然一直这么在床上躺着,更加没有力气不说没病也会躺出病来。
眩晕的感觉并未持续很久,风九幽站了一会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比着刚才自己好多了,她松开抓住床沿的手试着独立站着。
没有摔倒,只是有些力不从心,双腿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听使换。不过这种感觉也很快就过去了,她慢慢的站住了,疲惫的身躯好像也有了一些力气。
不敢大意也怕自己会晕倒,风九幽站了一会儿才开始脱身上被汗水打湿了的衣服,一边脱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天亮了你去找一下北宫,让他查一查平儿除了她爷爷以外在这世上可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倒完水回头若兰看到风九幽竟然站在地上,立时慌了,端着茶盏提着水壶就似一阵风跑了过来。急急忙忙一脸紧张的说:“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你要换衣服你告诉我,我帮你换就行了,你为什么要起来呢?快,快坐下,昨天头晕就摔了一跤,这要是再摔了……”
话未说完风九幽就阻止了她,并且笑着一脸无奈的道:“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身上虚又不是腿断了,为什么不能下床?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好了,放轻松点,不会摔的,你放心吧。”
语毕,风九幽伸手拿过她手上端着的茶盏,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觉得还是渴,她去拿水壶准备给自己再倒一杯。
若兰一向都比较紧张她,也实在是她身体虚的厉害不能乱走动,要不然肯定还会像昨天晚上那样摔跤。但是她知道风九幽的性子,主要还是拗不过她,也知道躺在床上很闷,很累。撅了撅自己的小嘴满脸无奈的妥协道:“那好吧,不过小姐还是不能站太久,一会儿换了衣服就到床上去躺着吧。”
“嗯,好,我一会儿就去!你把水壶给我吧,我还渴。”说着,风九幽就去拿她手上提着的水壶,可谁知若兰竟然躲开了。
一把抢过风九幽手中拿着的茶盏,若兰笑的不知道有多甜,然后道:“我来吧,我来给小姐倒水喝。”
提壶倒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若兰将装满水的茶盏重新递给她说:“不用北宫去查了,小姐没有醒的时候我已经问过平儿了。两年前她父母已经死了,她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这世上除了爷爷以外她再无任何亲人。”
说到这儿若兰不由自主的看向平儿,满眼心疼、可怜的说:“说起来这都怪我,昨天要是我坚持留下平儿,她也不会看到她爷爷被杀的情景,也不会再次受到惊吓。一夜了,她要是再这么高热不退恐怕就是醒来脑子也坏了。”
见过因病高热不退而变傻的人,若兰很是为平儿担心,也觉得变成孤儿的她很可怜,很令人心疼。
因为知道平和之前因为自己而受了不小的惊吓,风九幽很抱歉,也觉得很对不起她。毕竟门外的黑甲兵都是冲着她来的,如果她没有到这里,绿衣没有到这里,她的爷爷不会死,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再次将杯中水一饮而尽,风九幽拖着有些无力的腿迈步前行:“半夜可有喂药?”
若兰怕她摔倒赶紧将水壶放下扶住她,主仆二人并肩而行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