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是从那马车里出来的,又身着不凡彬彬有礼,白沧海俯身行礼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风九幽单手负于背后,淡淡的说道:“在下姓锦名瑟,家住神乐谷。”
白一凡在朝为官,而且官职还不小,一听锦瑟二字大为吃惊,脱口而出道:“锦瑟公子?你就是皇上专门请来为三皇子治病的锦瑟公子?”
许是因为曾经一度很渴望有一个似白一凡这样的哥哥,风九幽难得的对他行了个江湖之礼:“正是在下!”
白沧海虽然不关注朝局,却也从家人口中听说过锦瑟之名,知道他乃是神乐谷的谷主,便郑重其事的问道:“锦公子刚刚之言可是当真?”
这时,若兰拿着厚厚的斗篷下了车,几步来到风九幽身边为其打开斗篷,然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风九幽扭头看了一眼马车,随即收回视线道:“本公子还没有无聊到拿这个开玩笑的地步,先前所说自然是真的,倒是白姑娘你,你真的确定要嫁给本公子为妻吗?”
由于风九幽戴着面具,嘴唇以上都看不到,但从他的眼睛中白沧海看到了真诚,想迎娶她的真诚。
纵然他身份不凡,白一凡也不能就这样让妹妹嫁了,更何况他还是一江湖之人,以后定是会离开东凉回到江湖中去的,赶紧出言解释道:“小妹一时胡言还请锦公子不要……”
“确定,非常确定!”既然这一生都不可能嫁给自己想嫁的男人,那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到她眼中的悲伤风九幽心有不忍,淡淡的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嫁衣说道:“听闻东凉女子的嫁衣都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想必这件嫁衣也是姑娘亲手绣的吧?”
提起嫁衣心中万分悲凉,白沧海低下头看着那鲜红的嫁衣苦涩一笑道:“是啊,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只可惜……没用了,再也没用了。”
言罢,白沧海直接将嫁衣扯了下来,带子、扣子绷断时发出的声音就像似她心碎时的声音一样。
正红色的嫁衣被扯掉以后她没有停手,以最快的速度夺过哥哥手中的匕首朝嫁衣划了上去,滋啦一声,已被划破的嫁衣又被她亲手撕了开来,十年,数不清的****夜夜,她不停的绣,不停的绣,只是为了能有朝一日穿着它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如今青丝已斩,情思已散,他再也不是那个说要娶她过门的男人,那这嫁衣还留着有什么用呢,就这样烟消云散吧,十年,黄粱一梦,该醒了。
看着那被抛上天空的红色嫁衣,风九幽的心里很震撼,她没有想到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女子却是一个如此倔犟而决绝的人,敢爱又敢恨。
没有了嫁衣,白沧海只穿了几层里面的衣服,虽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却也冷的厉害,加上东凉民风并不开风,围观的那些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风九幽伸手解开若兰刚刚系好的斗篷带子,褪下斗篷直接披到了她的肩膀之上说:“本想亲自送你回府,但无奈我还有急事在身,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办完了事就到丞相府去找你,聘礼稍后我就会让人送到府上,你别怕,也别担心,我锦瑟说出的话绝不会反悔,嫁衣我也会一并准备好送过去的。”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白沧海热泪盈眶,这是除了她家人以及从前的骆子书以外第一次有人保护她,第一次有人站出来为她解围,顺从的点了点头,发自肺腑的说道:“谢谢!”
风九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白一凡道:“有劳大哥先送沧海回去,我晚些时候定会登门拜访。”
白一凡被他们二人弄的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禁在想这就定了啊,还送聘礼,还准备嫁衣,这真是要成亲的意思啊,这……这……会不会太草率太快了一些?
吃惊的不止是白一凡,还有若兰,她被自家小姐的一番温柔细语给惊的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家小姐是一女子,白家小姐也是一女子,但自家小姐现在要娶她,还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那……殿下怎么办?
凌乱之间,白沧海拉着自家哥哥离开了,迎亲的队伍也随即跟着走了,围观的众人见没什么可看的了,就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样子,卖东西的继续吆喝卖东西,而买东西的则继续买东西,只不过,一条消息在各个角落散了开来,那就是神乐谷锦瑟公子要迎娶白家一直待字闺中的老姑娘了。
没有了斗篷风九幽冷的不行,感觉那风都嗖嗖的往衣服里面钻,扭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若兰,她瑟瑟发抖的说:“好冷啊,我们回去马车里吧。”
说着,她就率先抬步朝马车走去了。
若兰瞬间回神,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公子,你不会真的是要娶白家二小姐吧?”
“为什么不是真的,不是你叫我去的吗?”风九幽冷的不行,继续朝前走。
若兰一下子就急眼了,又拉住她说:“是我叫你去的不假,可是,可是,公子,你是不是傻了啊,你……你……你是女子啊,你怎么娶她啊?”
看她一副快要急哭的样子,风九幽呵呵呵的乐了起来,学着她附在耳边说话的样子道:“若兰,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好像在做贼啊。”
若兰被她毫不在意的样子给气的跳脚,着急的低吼道:“公子,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现在跟你说正经事呢。”
许久没有看到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