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嫁衣还是陌离特意为她所制,她怎么能不穿呢?而且今天不穿,以后又等到什么时候穿呢。说是说今天只是迎亲,大婚之礼等回到东凉国以后再办。可作为女方这边来说她今天却是正式出嫁,在她的心里今天就是他们成婚的日子,回到东凉那只不过是办给别人看的而已。
从前在一起或许名不正言不顺,可今天这出嫁之礼一行,那么她风九幽就是陌离的妻。且,明媒正娶,光明正大,以后再不敢有人说三道四,无端惹出些闲言碎语来。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只一心一意的等他来,嫁给他!
若兰知道风九幽的意思,也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她真的担心她的身体,以致于还想再劝。可谁知兰芝阻止了她,并且抢在她的前面说:“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去忙别的。主子先运功打坐,我们先到外间收拾东西,有事就叫我们。”
语毕,兰芝朝飞雪打了个眼色,二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的拉着若兰就走了出去。
若兰不想走的,可无奈她二人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就挣脱不开。等到了外间以后兰芝把内室的门一关,整个人往门口一拦就开始跟她说道了起来:“主子一身医术尽得雪老真传,她身体如何,心里一定比我们清楚。今天既然是主子大喜的日子,我们还是不要给她添堵,添乱,一切就按照主子的意思办吧!”
兰芝相信风九幽,也相信她不会糟践自己的身体,更不会辜负她们的一片好心,好意。
豆大的泪珠滴滴落下,若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抬手随意拂去眼泪,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不了解小姐,不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有多差,更不知道换血让她承受了多大的折磨。其实,血池的血根本就没有多少进入到她的体内,她现在不但气虚,血亏的也厉害。如果再不好好保养,只怕以后又会像数年前一样时常昏迷。”
说到这儿,若兰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掩面而泣无力的蹲在地上,有些受不了的又说道:“还有雪老和夫人的事,她要是知道了,呜呜……怎么……怎么受得了?要是……不赶紧把身体养好,她知道了拿什么熬过去。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能撑得过去吗?”
一想到此事若兰的心里就跟针扎似的,说实话,真不是她着急,真不是她瞎担心。以风九幽和雪老夫妇的感情,她要是知道了伤心哭泣都还只是小事,她就怕她会想不开做出一些傻事来。
想大声哭泣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来,若兰说完以后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把头埋进了衣服里。风九幽身体虽弱,功力却已经恢复到鼎盛时期,她的耳朵很灵,她怕她听到。
关于雪老夫妇的突然离世,兰芝等人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她们谁都不敢提,也不敢往外说。以致于骤然听到若兰提起,兰芝吓了一跳。
本能的扭头朝门缝里看了看,见风九幽已经开始运功打坐,并没有注意到她们。她拉起若兰走远些就压低声音嘱咐道:“若兰,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憋的也辛苦,可眼下这种情况,万不能让主子知道了。主子是雪老和夫人一手养大的,感情深厚,一旦知晓了此事必定要翻天。主子受了那么多苦,现如今好不容易才好过一些,眼下又是新婚大喜,万不能坏了心情。”
泪如雨下,拼命的忍住抽泣,若兰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这心里太难受了,跟猫抓似的。我……我……呜呜……”
实在忍不住,若兰哭了起来,不过,她为了不让风九幽听到,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兰芝担心她,本能的就要追出去,可谁知脚都还没有迈开,飞雪就一把抓住了她:“她素来心里藏不住事,又觉得不说出来对不起主子,这事憋在心里早晚要抖出来。你且随她哭去吧,哭一哭兴许就过去了,也省得惊动了主子。”
语毕,飞雪松开了手,转身若无其事的去收拾行礼了。
兰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琢磨了起来,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她没有再追出去。把开着的门关心,她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难受,她走到了飞雪的身边帮着她一起收拾东西。
飞雪不善言辞,也不是很喜欢说话,但见兰芝垂头丧气像是霜打的茄子。她淡淡的说道:“在我面前叹叹气就罢了,一会儿进去当着主子的面千万不要这样。主子心思敏锐,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再加上主子今天大喜,我们都要欢欢喜喜的为她庆贺。”
硬挤出一丝微笑,兰芝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欢快的说:“好,我知道了,我们赶紧收拾吧。一会儿等主子运功打坐完,我们就进去帮她戴凤冠。对了,那凤冠你看了没有,是九风……”
为了驱散先前的悲伤,兰芝跟飞雪聊起了天,听说凤冠霞披都是陌离特意所制,她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番。飞雪虽然不喜欢议论这些,但也打从心眼里为风九幽感到高兴,觉得她真的像兰芝说的那样,苦尽甘来了。
时间如流水般在不知不觉中过去,风九幽运功打坐以后精神好了许多,怕自己迟些没有上花轿的力气,她暗中又服了两粒清灵丸和一颗护心丸。
不久,一切收拾妥当穿戴完毕,风九幽正盯着托盘中的红盖头发呆,君梓玉和西灵瑞两个人就吵吵嚷嚷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由于他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人还没有进门,风九幽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