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的早,上午又到长公主府应酬,转一圈下来还真挺累的。想早点回去休息,好好的睡一觉,缓缓劲,可一想到陌离找不到自己就会在行宫等,风九幽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不是不相信陌离,也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尚君墨,和尚君墨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尤其是想到他竟然会带玉无双去拜见白相夫妇时,心里更是堵的厉害。
他在莫言的极力促成下已经拜白相为师,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白相夫妇现在可谓是他的长辈,如同父母一般的师父、师母。而且今天原本就是非常正式的拜见,也是以徒弟之名第一回上门拜见,他这般光明正大的带着玉无双去拜见,算什么?
出双入对,在别人看来又算什么?
知道的是师兄妹,知道的是玉无双缠着他去的,可不知道呢?
恐怕大多都会认为他们二人是一对吧,要不然第一次登门拜见这种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带着她呢。
不生气却很介意,风九幽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陌离素来尊师重道,以他的聪慧知礼也不可能不知晓这样带着玉无双去的意义。
退一步来说,即便是他不知道,那么他身边的人也应该会出言提醒。可是玉无双还是去了,不但去了还与白夫人相谈甚欢,二人还和白家众人一起吃了饭。临走还送了佳酿,欢迎他们下次再去。
这说明什么,说明相谈甚欢的并不止是玉无双,还有陌离。所以,风九幽一想到他和玉无双坐在一起跟白家的人把酒言欢,她就如鲠在喉。心中也不禁在想这算什么,陌离又将她置于何地?
了解陌离,也知道他的为人,风九幽清楚的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她也不想听,什么话也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静静。而为了大家好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画影不知玉无双之事,不清楚风九幽心里不痛快,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她一边掀开被子一边说:“婚房什么时候都能看,不一定要今天,主子出来这么久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语毕,伸手解开宝丰王爷身上穿的衣服,画影捏起一根银针按照风九幽指示慢慢的扎了下去。
施针必须要凝神静气,风九幽没有再说话。画影见她不吭声,索性也闭了嘴,专心致志的扎针,待十几根针全部扎下去以后,她不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说:“房间里不透气,味道也大,不如我先扶主子出去坐吧。”
由于家里没有女人,又有两个小孩子和一个病人,房间里不但杂乱无章气味也特别难闻。尽管刚刚进来以后已然焚了香,可依旧是压不住,相反,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更是难闻。担心风九幽闻久了会吐,会难受,画影站起来以后伸手就去扶她的胳膊。
扎针之前就已经告诉了画影怎么做,风九幽看她手法熟练倒也没有推却,站起身道:“把香灭了吧,等药浴结束以后再打开门窗通风。”
寒气逼出不宜见风,要不然风邪侵体,那今天这针就白扎了,药浴也白泡了。
抬腿迈步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外走,画影一边走一边答应说:“是,我记住了,主子放心吧,我拔针时会小心的。”
自若兰走后就与兰芝二人相互练习,一天天下来倒是颇有成就。
笑笑,风九幽没有再说什么,等出了门以后飞雪就迎了上来,低声禀报说:“主子,刚刚收到消息,长公主到了宫门口不知何故又折返了回来。现在已经回到了公主府,闭门不出,也未召见任何人,一个人安静的待在房间里。”
驻足停步风九幽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说:“看来她果真不是表面上那样与世无争,派人暗中查查长公主府中是否有密道,近几日密切注意她的动向。兰蕙呢,可是已经见到了太后?”
一个与世无争,一心只在府中料理花草树木的长公主,突然间入宫并且情绪激动的向皇上告状,这是一种什么情况?
不用细想都会令人震惊,惹人怀疑。最主要的是莫言乃是一代明君,并不好糊弄,长公主只要一入宫,一得知今天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那么必然会对她有所猜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势必就会生根发芽,而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派人阻拦的原因。
只可惜长公主没有上当,及时的悬崖勒马,但也不要紧,还有兰蕙呢。
兰蕙冲动易怒,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会向皇太后以及皇上哭诉,只要她开口,那么今日之事就肯定瞒不住了。瞒不住,长公主想要再隐于水下,再也做一个富贵闲人也是不可能的了,而莫言一定会注意到她!
飞雪据实以禀道:“兰蕙郡主已经安全入宫,正如主子所料她一入宫就去了皇太后的宫中,嚎啕大哭又把先前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太后闻之大怒,二话不说就去见了皇上。不过,皇上倒是没有发火,只说查清楚此事以后再说。”
抬头看了一眼风九幽,飞雪欲言又止。
走到廊下,风九幽在凳子上坐下说:“皇太后答应了?”
风九幽觉得不可能,年轻时就气盛的太后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呢。而且,兰蕙可是她的心头肉,她的人,打了兰蕙其实等同于打了她的脸,她又怎么会轻易罢休呢。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