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大早陌离仍旧没有回来,非但没有回来还一点消息也没有。风九幽十分担心,而陌离之前说接她去猎宫的计划也不得不就此作罢。好在莫言一直想着她这个儿媳妇,也怕路上难走,她再跟着遭罪,一大早就传了旨意让她随御驾前往猎宫。
由于三月春猎并非只是春猎还有皇家祭祀,出行的阵仗特别大,人也特别多。道路两旁早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朝中文武大臣也都整装待发,随行家眷全部都上了马车。
皇后大丧,长公主突然暴毙,原本应该取消一切热闹的聚会,可三月春猎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并且除非是皇上死了,否则不得以任何理由不举行祭祀。所以,城中百姓以及朝中大臣除了没有穿红戴绿、没有奏乐以外一切照旧。
莫言亦是如此,除了无尽的悲伤以外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不过,他此时此刻的悲伤并不是因为皇后的死,也不是因为长公主的突然暴毙,而是在查清楚长公主所做的那些事后的心寒,难过。
他这一生感到幸福的时刻并不多,让他觉得温暖的人也不多。恰恰长公主是最重要的一个,而且,他一直认为兄弟姐妹中长公主会陪他到最后的,可谁知这一切的温暖和美好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长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曾经你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爱护,给我的那些温暖,所谓的亲情都是有目的的吗?都是你为了方便行事吗?
细思极恐,莫言不敢再往下想,吩咐安阳出发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城了,向着猎宫而去了。
马车中,风九幽坐卧不安魂不守舍,陌离知她一定会担心,不可能不传消息回来报平安。可是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好几天了,他音讯全,只说陌离前往猎宫带的都是皇家隐卫,不会出任何事,让她不要担心。
风九幽也不想担心,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事,陌离绝不止是先行到猎宫打点那么简单。但会是什么事情呢,连她都要瞒着?
“若兰,你怎么骑马了?小姐呢,是睡着了吗?”沉思间,白沧海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了进来。
因为没有收到白沧海前往猎宫的消息,若兰勒住马缰大吃一惊道:“你……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你这肚子,你……”
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若兰翻身下马上前就赶紧扶住了她。接着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敢跑来这里,你不要命了?”
自从把脉把出血亏之象,若兰就特别紧张,再加上白沧海的肚子现在月份大了,愈发的吃力,她更加生气了。
白沧海不知血亏之事,觉得她小题大做太紧张了。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不以为意道:“没事,我又不骑马,又不奔跑,地上又不滑,只是坐坐马车能有什么事。你别瞎担心了,我都知道的。对了,小姐呢,身子怎么样,这几天胃口还好吧?”
原本待嫁是不该出来的,可是待在府中真是太闷了,而且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骆子书了。父亲也是,明明都答应了婚事,可就是不准见他。门也不让出,更不准去找他,就连写个信递个话都被阻拦,真是要了她的命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央求母亲以及哥哥嫂嫂带她出门了。
母亲开明,哥嫂疼她,这不,趁着父亲要陪王伴驾她就偷偷的跟着出来了。担心风九幽的身体,主要还是要找个靠山,要不然到了猎宫被父亲发现铁定是要马上送她回去的。
好不容易跑出来,又是第一次看皇家狩猎,主要她还没有见到骆子书呢,可不想刚到猎宫就被送回家。
若兰见她一点也不着急,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气的想吐血。但偏偏她又不能直言相告,郁闷的快要内伤了。
尚未来得及回话,听到外面动静的风九幽说:“没睡,上来吧!”
“是,小姐,我上来啦!”欢天喜地脱口而出,白沧海松开握着若兰的手,在胭脂的搀扶下就上了马车。
马车内,风九幽一改先前坐立不安的样子,倾身上前接住白沧海的手拉着她坐下说:“你身子重,怎么不在府里好好待着?你这个样子,子书见了必定是要担心的。”
骆子书的深情不用再验证,风九幽看的清清楚楚。他对白沧海是真的用了心了,而这十年的等待,十年间所受的委屈以及流下的泪水全都值了。
嘴一撇,白沧海满脸的不高兴,撒娇似的嘟囔道:“从前都是我担心他,如今也该换他担心我了。小姐,你不知道,他紧张我肚子里的孩子比紧张我,多多了。”
想起骆子书说孩子时候的眼神,白沧海醋意横生。虽说这孩子是她的,在她的肚子里,可是她真的嫉妒。对,嫉妒!
瞬间,风九幽被她的话给逗乐了,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高高凸起的肚子说:“天底下那有你这样当娘的,这都还没有出生呢就跟孩子争上宠了。”
不由自主的瞧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风九幽羡慕不已。她喜欢孩子,也想给陌离生个孩子,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还有没有可能。
伸手捏了块糕点在手里,白沧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也是,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舒服,总觉得他是因为孩子才……”
话未说完风九幽就变了脸色,忙打断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子书对你的感情那是有目共睹的,你这话要是让他听到了,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