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落座白夫人就进了里间,未过多久她就拿了一个描绘的十分漂亮的首饰盒子出来,淡然一笑挨着白丞相坐下,然后将手中的盒子推到白沧海的面前说:“原本你出嫁是要准备嫁妆的,可时间太急你们明天又要走,路途遥远带着许多东西也不方便,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个给你当嫁妆。”
白沧海听了母亲的话觉得很抱歉,因为嫁妆之事并不是像白夫人所说的那样没有准备,也非来不急,在东凉有个习俗,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普通人家,凡是有女儿的人家,她们几乎都是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嫁妆了,还有出嫁时要用的喜酒女儿红,那也是在女儿出生后马上买来埋到地下的,等着女儿出嫁那时方才会取出来与亲朋好友们共饮。
白家亦是如此,白夫人在女儿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帮她准备嫁妆了,一件、两件、三件、四件……
二十三年来,那不算小的库房早已经堆的满满当当,连脚都放不下了,每一件每一样无不是白夫人精挑细选,有些甚至是她自己亲手绣的,一针一线无不透着她对女儿深深的疼爱,只可惜,那些嫁妆白沧海再也用不上了。
见女儿迟迟不动,白丞相微微一笑道:“你母亲准备了好几日,快打开看看吧。”
白沧海会心一笑抬起手慢慢的将盒子打开了,只见里面不止有房契地契,还有厚厚的一叠银票,大吃一惊本能的抬头看向父母,脱口而出诧异的道:“母亲,您这是?”
夫妇二人彼此对视一眼,白夫人满面慈祥的说道:“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生活合合美美的。”
想到父亲为官清廉,家里值钱的东西估计都在这里了,白沧海很是感动却不能收,将那锦盒推回到母亲的面前说:“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我不要,给哥哥吧。”
白丞相就知道女儿会这样说,重新将盒子推到她面前说:“你哥哥的那份在他成亲时我们已经给他了,这是给你的,拿着吧,你母亲准备了好几日,你若是不拿她又要寝食难安了。”
虽然这些年来白沧海并不怎么关心家里的事,但她知道父亲一个月的俸银是多少,加上皇帝过年过节的赏赐,府里的一些田租商铺什么的,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不可能攒下这盒子中的两份东西来,所以,她不相信这些东西也已经给了哥哥。
又一次将盒子推出去,白沧海斩钉截铁的拒绝道:“如果母亲不想女儿日夜不安就收回去吧,这些东西女儿真的不能要。”
风九幽看他们推来推去眼都有些花了,到最后僵持不下陷入两难境地时,他伸手将盒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她将银票全部拿了出来,然后将盒子又推到了白丞相夫妇的面前,淡淡的说:“父母赠不敢辞,但小婿的家里也还算富裕,所以,这些银票我替沧海收下,剩下的东西二老就收回去吧。”
话落,风九幽将那些银票放到了沧海的面前。
白沧海觉得这样很好,一来,银票的数额也不是很大,带在身边赶路也方便,二来,如果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拿,母亲定是会吃不下睡不着的担心自己,然后就开始各种胡思乱想,想自己身上没有什么银子,万一被人欺负了也回不到家,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什么的,可自己如果要了这些东西,她的心里会更加难受。
对于父母,对于亲人,对于这个家,她真的做的太少太少了,也亏欠他们太多太多了,所以,只拿银票不要地契房契于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伸手拿起桌上的银票,白沧海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相公说的对,女儿就要这些银票,其它的母亲收回去吧,谢谢父亲,母亲,女儿一定会好好用的。”
“这……”白丞相夫妇二人彼此又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为难,但转念一想女儿素来孝顺,真的逼着她拿了,她心里也不会安乐,自己虽然没有去过神乐谷,也不知道锦瑟的家底如何,但是,单单从锦瑟的穿着打扮上来看,就知道他不差银子。
一千两黄金诊一次脉那会差银子呢,只是神乐谷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而养兵则是她花银子最多的地方,随着人员一天天的增多,骆子书帮她训练的军队也一天天的壮大了起来,又加上神阁刚刚重建,改头换面重出江湖,她的银子就像是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往外流。
沉思片刻,白丞相开了口:“既然如此,那这些东西就先放在你母亲这里吧,以后等你们需要时再让你母亲拿给你们。”
白沧海将那些银票放入荷包,乖巧懂事的笑了笑说:“是,父亲,茶要凉了,喝茶吧。”
言罢,白丞相点了点头,亲自执壶给风九幽倒了一杯热茶,随后,又与他话起了家常,说起了白沧海幼时的趣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也越来越深,风九幽担心陌离醒了看不到自己又会不高兴,未说多久他便以自己还有事为借口起身告辞了,原本白沧海是要跟他一起离开的,可话都还没有出口,风九幽就以明天要离开为由让她在家里多陪父母一晚,而他自己则因为不知道事情何时办完,回来晚了怕打扰大家休息,便说忙完直接去一品居睡,明天一早出发时再过来接白沧海。
因为洞房花烛夜的事,白沧海根本无法跟风九幽单独相处,她害怕紧张,甚至有些恐慌,恐慌他会突然间发现自己已非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