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沧海桑田,那一年,她看到他的背影是欣喜的,是高兴的,是一颗心像小鹿乱撞一样的,可如今她心如死灰,伤痕累累,再也再也不愿意看到他。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白沧海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但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就像是猫抓一样。
曾经,多少年,多少次,她日夜期盼着这样的画面出现,她期待着他又在梅花树下等着自己,亲口对自己说:沧海,我成年了,我来娶你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从满怀期待等到了失望,又从失望等到了绝望,到最后她终于明白了,当初花前月下的诺言早已被时光耗尽,早已被泪水冲洗干净,此生此世他再也不会兑现当年的诺言了。
等了十年的画面终于出现,可白沧海不再是欣喜若狂,而是觉得讽刺和辛酸,十年,她把自己泡在眼泪里,把家人架到火上烤,她甚至不惜放下所有的尊严去求他,求他迎娶自己,可他沉默了,他毫不犹豫毫不迟疑的放下了马车帘。
十年间都一直以为他是深爱着自己的,可那一刻她才明白,才幡然醒悟,原来,当年的爱早已不复存在,而那个温柔也早已变成了无情之人。
苦涩一笑,白沧海转身离开,既然已经做了选择,既然君已陌路,那么,相见争如不见。
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一直背对着她的骆子书回了头,他先前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并不是不知道白沧海来了,而是在等待,等待着她似从前的每一次飞奔而来,可他终究是要失望的,因为他把她伤的太深太深了。
望着她清瘦的背影,踉跄的步伐,骆子书十分痛苦而伤心的叫了一句:“沧海!”
心中一痛,脚下一顿,白沧海抬起手不着痕迹的拂去眼角的泪水,仿佛听不到似的继续抬步前行,骆子书心如刀割,纵然来时就想到了她会这样,可真的看到还是难受的不行,犹如百爪挠心。
作为骆子书本来人说,他是不想逼白沧海的,但由于这可能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他马上移形换位挡在了她的身前,痴痴的看着她说:“沧海,我们能谈谈吗?”
不记得从何时开始,每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每一次看到他,白沧海的心就疼的一抽一抽的,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根本没必要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躲着他,便鼓起所有的勇气,抬头与他直视,冷漠的一字一句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谈的。”
话落,她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骆子书的心就像是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他转身看向她说:“孩子呢?”
前行的脚步登时止住,白沧海满面寒霜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冷冷的说道:“这是我的孩子,不劳你费心,也跟你毫无瓜葛。”
语毕,她再次抬起脚步前行,而骆子书马上就追了上去,再一次挡在她的面前说:“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跟我毫无瓜葛呢。”
“我说没有就没有,这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孩子。”白沧海突然十分恼怒,情绪也开始变的焦躁起来。
怕会滑胎,骆子书不敢刺激她,马上就道:“是,是你的孩子,沧海,我并没有要跟你抢孩子的意思,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好不好……”
语未尽,话未完,白沧海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断他的话说:“不好,我不想听你说,我也不想见到你,骆子书,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等着你娶我的时侯,你不来,我求着你娶我的时侯,你不愿,好,我惹不起你,我躲着你总行了吧,我离开东凉躲的远远的,可你为什么找我,现在这般苦苦纠缠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压抑了多日的情绪终于彻底的爆发了,说话的声音也像阶梯一样,一浪高过一浪,白沧海双眼通红泪如雨下,她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快要被他给逼疯了。
歇斯底里的咆哮让骆子书心如刀绞,他觉得再不把心里话说出来,自己也快要疯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说:“为了娶你为妻,为了告诉你我心如磐石,十年如一,从来都不曾有丝毫的改变,白沧海,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
瞬间,白沧海有种大白天被雷劈的感觉,这些话如果在一年前或者两年前说,她还会高兴,还会欣喜,还会相信,可如今她除了觉得讽刺以外再无其他。
一把甩开他的手,白沧海死死的看着他说:“好玩吗?有意思吗?”
骆子书知道她误会自己了,就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沧海,你相信我,我真的说的是真的,我一直都想娶你的,可是我的腿站不起来了,我还在战场上受了伤,我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会有孩子的,可没想到你竟然怀了身孕,沧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作为一个将军,作为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跟人道过歉的人,这一句对不起饱含了骆子书对白沧海所有的爱。
泪眼朦胧,痛彻心扉,白沧海悲凉一笑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你有不能娶我的苦衷又如何,骆子书,你以为我白沧海是什么人,你残废了我就不要你了吗,你不会有孩子了,我就不愿意嫁给你了吗?”
见她愈发的激动起来,骆子书赶紧轻声安抚道:“不,不是的,沧海,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
再一次甩开他伸过来的手,白沧海委屈极了,声泪俱下的说:“两年前,军中传来消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