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幽闻声回头却未见到任何人的踪影,但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也知道那是画影的声音,心有疑惑停下脚步,她不禁在想陌离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刚刚不是被人刺了一刀,倒在地上了吗?
还有那身着白袍的女子,她又去了哪里,她怎么一下子也不见了呢,难不成是被自己一掌打飞了出去?
很有可能,可为什么陌离没有受伤呢,胸前就连一点点的血迹都没有,更别说是插着匕首了,可她之前明明看到他的嘴角流血了,怎么一点血迹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间,陌离朝她伸出了手,温柔的眼眸似是能溢出水来,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说:九儿,过来!
历经生死,又和他纠缠了两生两世,陌离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入了风九幽的心骨,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没有一个表情动作是她不记得的,不认得的。
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风九幽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的音容笑貌和往日一样,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听到了画影的声音,又看到了他被人刺死的一幕,所以,心中还是存有疑惑,不能确定面前的男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心爱的陌离。
里面疑惑不解,外面急的犹如火上房,扶苏见画影似乎连坐都坐不住了,就拿出一粒药送到了她的面前,眉头紧锁的问道:“还行吗?实在不行莫要逞强,待我和哑鬼一起冲进去,凭我二人之力一定能唤醒小姐。”
画影坐直身体,抬手随意的抹去嘴角的鲜血,拿过扶苏手中的药就丢进了嘴里,然后抓住扶苏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胸口疼的犹如烈火焚烧,画影一脸凝重的说道:“如果是别的阵法或许还可以,但这是隐灵一族的虚幻之境,你硬闯是闯不进去的,而且还会被自己的力量给反扑回来,做法之人灵术高深,将小姐困置于此恐怕不是为了杀人,应该是另有所图,我虽受伤倒还能忍,你且容我最后一试,倘若不行我便与其同归于尽,用我的骨血应该能熔了这虚幻之境。”
被雪老救下带回雪山之巅的人,大多都是很不幸的人,要么是奄奄一息的杀手或者是江湖中人,要么就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他们可能出自官宦人家,也有可能是商贾之家,总之没有一个是普普通通的人,画影也不例外,她在被雪老救活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雪老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拿性命去偿还。
在风九幽未下雪山之巅前,扶苏一直是在帮雪老打理事情的,故,他和画影等人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也并不是第一天打交道,更不是第一天并肩作战,他们是同样的人,也有着同样的信念,也选择以同样的方式来报答雪老的救命和收留之恩,所以,他没有说话,默默的表示赞同。
没有昔日的救命之恩,就没有现在的他们,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大恩呢,对于他们而言,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随后,画影再次做法,那由十根骨头相连的阵法又再次启动,骷髅手链也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只是,她没有戴到手腕之上,而是放在嘴边不停的吹奏。
并没有什么音律节奏可言,只是简单的两长一短,两长一短,不停的来回循环,声音不大却异常刺耳,听的每个人都犹如百爪挠心,像是那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划在了石头的表面上,滋啦滋啦的令人头皮发麻,感觉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随着尖锐的声音响起,画影来到了那金红色光芒的上空,也就是风九幽的头顶上,她以八卦之形开始跳舞,舞蹈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章法,也谈不上什么美不美的,有些像祭祀时巫女和神婆跳的舞,但,其实每一步的下脚之处都有讲究,皆是按照五行八卦而走。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每一个方位画影都走的极其小心和仔细,很快,一个八卦图形在风九幽的头顶上形成,画影所吹奏的声音也有所变化,从先前的两长一短变成了青鸟长啸,一团青色的火焰也随之从她的骷髅手串中喷发出来,围着大大的八卦图形熊熊燃烧,以泰山压顶之势朝那金红色的光圈扑去。
若兰心急如焚一直在下面注意着上面的动静,当听到说是西岚隐灵一族的虚幻之境时,她就看向西灵瑞说:“你不是说你父皇母后已经封了我家小姐为公主吗,那西岚隐灵一族为什么又要害我家小姐?他们不是归你们管吗?”
西灵瑞亦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风九幽怎么又跟隐灵一族扯上关系了,一脸茫然的说道:“隐灵一族是归我父皇管不假,可是他们在多年以前就已经退进隐灵山了,而且再不过问朝中之事,隐灵族人也鲜少出山,根本不会跑到昌隆的地界上来。”
若兰一听这话就恼了,她虽不似画影那般懂巫蛊之术,却也从雪老的口中听说过虚幻之境,据他说那是隐灵一族无上的灵术,必是长老级别的人才能修行的,如今虚幻之境莫名奇妙的出现,而西灵瑞也是今天到的,会不会是他们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要害小姐?
想起西灵瑞之前的种种不正常,若兰挥出藏在衣袖处的匕首就直接抵在了西灵瑞的脖子上,火烧眉毛一般的说:“我不管隐灵一族的人会不会到昌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归你们管,你跟我家小姐盟过誓,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我家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马上送你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