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飞之间,忽然有人来报说二长老木严不见了,在昌隆黎城之时就不见了,大长老金宽素来与他不睦,觉得他就是个迎奉拍马的卑鄙小人,还十分的阴险,不愿多管,就饮尽杯中已经凉透的茶水淡淡的说:“木长老素来行踪不定,有别的事要办也说不定,你们先不用慌,通知外面的人小心寻找就是了。”
表面上隐灵一族是退居隐灵山,不再过问朝堂之事,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其实,暗地里他们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尤其是白族主,近两年他私下里不知道入了多少次京城,见了多少个大臣,皆在为隐灵山的以后搭桥铺路。
前来禀报之人乃是木严的人,他原来是着急忙慌的跑了一身的汗,可一见大长老不紧不慢,不轻不淡的说了一句,心中就咯噔一下凉了半截,起了怨言,觉得大长老还真是虚伪,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谁好像都挺和气的,可一到关键时刻就原形毕露哦,落井下石,真是令人恶心。
心中这样想,却不敢表露半分,恭敬的行礼过后便退了下去,想着指望他下令寻找木长老,自己还是去禀报族主吧。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水相长老颇为担心,想了想还是出言提醒道:“大长老,我听回来的人说木严在与人斗法时受了重伤,族主似乎也已经知晓,会不会……”
金宽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愿多加理会,似笑非笑的说:“不会,木长老灵力高深,灵术又是全族中无人能比的,谁都有可能被抓,唯独他不会被抓,再说了,我不是命人去找了吗,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用饭吧,晚些时候再过来换我即可。”
云淡风轻的话明讽暗刺,极尽不屑与蔑视之意,一想起当年比武之时,木严那个小人耍阴招,大长老就气不打一处来,觉得他被人抓住还不是最好,死了才是最好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水相长老也不好再言,微微一笑便起了身,恭敬的说道:“那我早去早回,辛苦大长老了!”
看到金宽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水相知道他又想起了当年被木严当众羞辱之事,不敢多做停留,说完以后他就恭敬的退下了。
或许是二人相处久了,许多东西不言自明,金宽也再未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又看向了圣灵殿,天已经大亮,而太阳也从东边缓缓升起,可整个圣灵殿内却还是无一丝丝的动静,叶落有声,它就像这二十年来的每一个早晨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隐灵山中因为神之子的归来沸腾一片,而北国之都却因为清灵圣女而皱眉苦脸,忧心忡忡,特别是紫炎收到千沧的禀报以后,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往了黎城,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清灵圣女,又费尽心机耍各种手段,才跟昌隆达成了联姻,如今就差一步,临门一脚,怎么可能让她死了呢?
还有西灵瑞的附魂石,简直就是扯蛋,他要的是一个活着的清灵圣女,而不是一块破石头,更何况迎接清灵圣女的大典早已经筹备完毕,到时候总不可能拿着一块小石头,跟子民们说这就是清灵圣女吧。
光是想想就觉得滑稽极了,更别说大祭司那些人了,估计就是明知道石头之中有清灵圣女的魂魄,他们也会告诉子民们这是假的,而他想要把整个北国之都都掌握在手中的计划就会泡汤,他也没有了帮手和筹码,所以,他不能让她死,而她也必须活着。
同一时间,黎城,山庄内!
旭日东升,朝气蓬勃,就在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早晨,风九幽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或许是心中牵挂着陌离,怎么也放心不下,她在昏迷了几个时辰后终于有了动静,呓语出声,一遍遍的呼唤着陌离的名字。
不知是因为受伤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哭泣和担惊受怕而太过疲惫,若兰在守着她的同时,不知不觉的伏在床头睡了过去,乍然听到呓语之声,她马上就醒了过来,发现是风九幽在说话时,她喜出望外,激动的脱口而出道:“小姐,你醒了?”
无人回答,风九幽依旧不停的喊着陌离,声音很小却能听的清楚,若兰观察了一会儿知道她没有醒,就赶紧伸手为她把脉。
不把脉不知道,一把脉若兰的心脏都要停止了,原来,风九幽真的快要不行了,和她相依为命的小姐也就要死了。
纵然被送到风九幽身边的第一天,若兰就知道她有可能活不了多久,也一直做着她随时会死的心理准备,可日久生情,风九幽在她心中早已不再是主子那么简单,她每一次生病,她都提心吊胆日夜难安,好在后来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她也渐渐的相信风九幽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每一次都能平安度过。
可此时此刻死神真的降临了,而这一次他们没有了任何的办法,身上全部的药也对她无用,也救不了她的性命,寻找雪老夫妇的人也没有消息传回,她真的真的要死了。
仅仅只是想想就心如刀割,痛不欲生,若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再也受不了了,紧紧的握住风九幽的手声泪俱下的说:“小姐,你不要死,求你不要死,小姐……”
撕心裂肺的哭喊很快就把守在外面的扶苏和哑鬼给引了进来,二人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风九幽即将不行了,彼此对视一眼,扶苏马上就跑了出去,他先是看有没有信鸽返回,再是冲到了西灵瑞的房间里。
漫长的等待让西灵瑞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扶苏冲进来的那一瞬间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