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夏秋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非但没有忍住还失仪的嚎啕大哭,并且,她自己亦是如此,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到最后还把青檀给招来了,这也不怪的风九幽会生气了。
须臾,听完夏秋所言,风九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色更加的难看,双手亦紧握成拳,虽然她连许多陪嫁宫女的面都没有见过,但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令她非常的气愤,非常的恼怒。
纵使心中怒火滔天,风九幽也没有马上发作出来,而是靠在软枕上想了一会儿,无疑,此时此刻她作为一个阶下囚,作为一个连自身都难保的人,根本不可能替别人出头,更何况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连个普通的男人都打不过,又怎么为她们做主呢?又拿什么为她们出头呢?
可是,那些陪嫁宫女都是因为她才会来到北国之都的,作为她们的主子,作为她们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作为她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显然,性情中人的风九幽根本无法做到,况且,同为女子,她清楚的知道失去清白之身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倘若今日她昧着良心不管不问,那么明日她必会看到一堆的尸体。
宫女卑微却并不代表没有性子刚烈之人,尤其是她们个个都还未出嫁,对于名誉,对于清白,相信没有那一个人是不在乎的。
纵然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之后,风九幽变的冷漠,变的凉薄,可终究不是冷血之人,所以,思来想去以后,她还是决定去救她们。
尽管她心中没有多少把握,尽管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说会不会暴露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让紫炎有机可乘,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她的良知也一定要她这么做。
做人,不求顶天立地,但求无愧于心!
兴许是上一世领过兵打过仗的原因,风九幽的豪情气概丝毫不输热血男儿,她做人不但有自己的原则,还有自己的底线,心中更是有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
看到风九幽沉默不言久久未语,晚香和夏秋彼此对视了一眼,连忙收回视线,忐忑难安,心中不约而同的在想她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管不问吗?
思索猜测之时,风九幽坐直身体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锦被,指了指放在一旁厚厚的斗篷,淡淡的说:“更衣!”
话音平静如水,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怒意,晚香顺着她的手望去,赶紧就把斗篷给拿了过来,然后帮她穿好。
西灵瑞一直利用灵术在注意着风九幽这边的动静,听到她说更衣二字后就知道她要出去,去救那些宫女,心中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脱口而出道:“姐姐,不要去,那些宫女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去。”
有人在身边风九幽不方便言语,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药箱,任晚香为她穿衣。
西灵瑞看她半点动静也没有,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急切的说道:“姐姐,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不要去,我们已经想到办法了,等到了子时,他们一部分人入睡以后就会放松警惕,我在灵术的掩盖之下去接你,你没力气走路不要紧,我可以背你,姐姐,你安心在马车里等着,不要出去了行不行?”
很显然,不行,那些宫女们是无故的,她们不该遭受这样的事情,况且,上一世她亲眼看到过若兰死时的惨状,她根本无法坐视不理,如果今日她自私的只想着自己而不管不问,那么以后她必定会后悔,必定会日夜难安责怪自己。
夏秋不知道风九幽是何意,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敢再流泪哭泣,也不敢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把风九幽的面纱拿出来后,她就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轻轻的叫了一声:“郡主!”
风九幽低头看了一眼面纱,就抬手接过戴在了脸上,虽然回到昌隆以后她就很少再戴面纱,但出门在外她还是觉得戴着的好,一来可以挡去风沙,二来也可以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以此揣摩出她心中所想。
“外面冷,那包袱里有两件短的披风,你们两个拿出来穿上吧。”风九幽戴好面纱以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包袱。
披风乃是今日一早紫炎亲自送来了,她们两个就是再冷也不敢拿来穿啊,晚香连忙摇了摇头说:“多谢郡主,奴婢不冷!”
话音未落,夏秋亦跟着说她不冷。
风九幽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也并不勉强她们,穿戴好以后她就在晚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怕自己走几步路就会没有力气,在临下车前她特意拿了两粒药吃了下去。
西灵瑞听到下马车的声音,简直就要疯了,以为是灵术没了用,风九幽根本就听不到自己说话,就在那边暴跳如雷的对灵术师吼:“怎么回事,姐姐为什么听不到我的话?”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离他最近的一个灵术师吓了一跳,赶忙检查了一下说:“没,没有啊,可以听到啊。”
“可以听到,可以听到姐姐为什么下了马车?可以听到姐姐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啊,啊?”急火上脑,西灵瑞抓狂了,双手一卡腰,凶神恶煞。
那灵术师本就被他吓的不行,再这么一步步逼上来,更是吓的一愣一愣的,一边本能的往后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要问郡主啊。”
立时,快要炸锅的西灵瑞就怒了,两个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死死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么,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