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两条人腿,上面还穿着被弄开了裤带的一条灰色运动服裤子,正浮在水上一起一伏的。;洞里的这个积水潭没有暗礁之类的大石头块,是这两条腿上的裤子被洞壁凸出来的石头挂住了,这才飘到这里停了下来。
这是整个人被扯成上、下身两半分开了,断开的地方血早就流完了,但还保持着鲜红色的断处,谢卿挑开裤子看了一下,半截尸体泡的白到发透。
谢卿很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扬了扬手让我继续往前,我刚要走,他突然又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他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别的我也看不出来,只看到有一个“小心”的口型,我点了点头,离开了那半具尸体继续往前。
我心里想着在前面会不会遇到另外半具尸体,更奇怪的是尸体怎么会齐腰断成两截,想到这人要是就这样致死,不觉打了个寒颤,这可跟古代的腰斩差不多了。
没想到往前没多久,遇到浮在水上的尸体更多,有的是完整有的支离破碎,人的和动物全都掺杂在一起,真如沈月和谢卿说的那样,这个地方是水尸的积尸地。
一具完整的尸体飘过来,我和谢卿停留了一下,尸体被泡的白到了透明,里面青色的血管不管大小都能看到,浮肿起来的脸和身体都看不出来这人的年龄了,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尸体上很完整的包了一层像保鲜膜一样的东西。
一层很薄的透明薄膜罩在了尸体上,略微发一些淡灰色,我扫了一眼时不时漂过我们身边的那些尸体,上面都包有那么一层东西,我忘了谢卿刚才挑开衣服的那两条腿上是不是也有,正想问问他一开口才想起来他根本听不见。
里面的尸体很多,每一次遇上都是白花花的,白的透亮,我看的多了之后就发觉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这些尸体都没有腐烂的迹象,就连被破坏了有伤口的地方都没有腐烂发坏的,而且更诡异的是尸体飘来飘去为什么不会飘到我们刚才过来的那个浅滩呢?
我想把这些话告诉谢卿,却见他游到我的前面去拦下了一具完整的尸体,飘在水上的长头发像水草一样浮动着,看样子还是女的,谢卿把她身上挂上洞壁的石尖上的蓝色背包取下来,浮肿发白的尸体漂出去。
我们贴着石壁把那个背包打开,里面纸一样的东西被泡的发粘,已经看不出上面记录过什么,还有两根笔跟一张身份证,证件是包了塑料皮的,谢卿打开看了一眼,1986年,本地人,名字叫韩雯雯。
我翻了翻包里的东西,除了湿成了泥的纸、两根笔和这张身份证以外再没其他东西,我和谢卿对视了一眼,游开了。
虽然不能确定这个女的为什么会死在这儿,但有一点她不像是和我们一样是盗墓贼,她和我们不是从同一个地方进到这个水洞来的。
谢卿忽然游到我的旁边把我拉到石壁上,自己贴着石壁靠上去,我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就盯着他看,谢卿指了指漂着尸体的水潭,又指了指周围,我跟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遍,还是没明白他想说什么,只好连连摆手。
他干脆扯下了脸上的呼吸罩,道:“看出来没,这地方有点儿古怪。”
“费了半天的力,你就为跟我说这么一句废话?!”我摘下呼吸罩没好气道,谢卿没有在意我的态度,继续道:“你觉得现在这里面的气味如何?”他一说倒是提醒了刚脱下面罩能呼吸的我,尸体不单没有腐坏的迹象,甚至没有一般的尸臭。
“难道和这里面的水有关系?”我问,谢卿回答我:“这洞在山体里面,本来就是发冷,加上进来的水,从来不见阳光,带有阴寒的地质,能够保鲜本来也没什么……”
我打断他道:“能不能把保鲜换个词,在我心里保鲜这个词是专门用给食物的。”谢卿横了我一眼:“一秒不插科打诨你就难受吗,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你再瞎扯!”
我往石壁上蹭了蹭,给漂来漂去浮着的水尸让开路,接着他的话道:“但是这又不是万年冰箱放在这里面的尸体怎样都会有腐坏的,现在却只看到浮肿白到透明的湿尸,却始终不见一具带有异味的腐尸,这怎么可能?你想跟我说这?”
“那层有点儿发灰的薄膜是什么东西?”谢卿皱眉道。我一直也很奇怪,或许那层东西才是真的保鲜膜,让这些尸体能长久保持新鲜呢。
我摇头,“我猜是国产高档保鲜膜!”谢卿往前划了几步,停下来一脸奇怪的看着水下,“下面有东西的!”
“什么?”我从洞壁滑下来,在水里找他说的那个东西,谢卿突然猫下腰从水底抽出一个什么东西来,道:“难怪会脚底下硌的难受!”我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是块头盖骨,谢卿朝水里又看了几眼,“里面还有,一层的骨头块!”
我心底闪过一丝奇怪,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谢卿看着我道:“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我皱眉道,谢卿说:“这些尸体只会在这儿打转,不会腐烂,照这样来看咱们脚底踩着的应该是一层叠一层的尸体,不会是骨头啊!”
那些漂着的尸体真的是围着这个圈子打转,我们在这儿停留的这段时间那具女尸来来回回从我们面前漂过去好几次了,还有一些有特征的尸首也是漂来漂去许多回了。谢卿用手肘捅了捅我,道:“再去看看。”
我本来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撤吧,谢卿双腿一蹬已经蹿到了那具女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