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只有那么一瞬,慕容静很快就醒了过来。苍焰玉牌还在脚边,眼前的血雾也没有消失。
她迟疑了一下,就迅速地把苍焰玉牌捡了回来。它是唯一能克制灵宫邪术的东西,要是被花灵发现,恐怕下一瞬她就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慕容静咬了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四周围除了血雾什么都看不清。她凭着印象,移动双腿,试图能走出去。眼下,谁也没法救她,她只能靠自己了。
或许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经历了揪心之痛,慕容静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记得花灵说,还要用她去对付容聿,所以一时半会儿,她应该还没有性命之忧。
而她当街被掳走,想必禁卫军全城禁严了。
可是元宝……慕容静甩甩头,不会的。花灵刚才被反噬,她根本奈何不了元宝。即使布下这个血阵,也一定消耗不少。
况且,她之前还受过伤,是不是真的养好了还两说。
如此一想,慕容静心里不由轻松许多。
她与元宝一起落入血阵里,一定是这血雾把两人隔开了。
慕容静捏着苍焰玉牌,脑子里闪过花灵割破手掌的情景。她心里微微一动,盯着苍焰玉牌上了那只狰狞的貔貅,突然拔下发簪往手掌上用力一划。
“……”疼。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白嫩的手掌,滴到貔貅眼里,嘴里……不消片刻,就模糊不清了。
慕容静紧张地看看苍焰玉牌,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形。惊恐地发现,血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浓了。
她心里挫败,失望之中并没有发现,苍焰玉牌上的鲜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被貔貅微张的嘴巴吸了进去。
就在慕容静清晰的感觉到手里冰凉的玉牌突然发热时,一抹红光倏地从貔貅嘴里吐了出来,瞬间没入她的眉心。
咦……怎么又不热了?慕容静浑然未觉。
那抹血光在这四周围的血雾的包裹这下,实在难以引人注意。
慕容静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苍焰玉牌上,这才发现刚才滴在上面的血液居然消失不见了。
她又惊又喜,明白苍焰玉牌刚才发热的那一瞬并不是错觉。
难道是血不够?
她连忙摊开手掌,再次将鲜血滴上去。
这一回,无论她怎么弄,苍焰玉牌上除了被染的血淋淋的,再无半点反应了。
没道理啊……
慕容静失望极了,只好掏出手帕将它擦干净,收了起来。
……
阵外,花灵虚耗太大,这会儿正在自顾调息,根本没有注意到血阵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宅子并不隐蔽,甚至还有些树大招风。不过,她并不担心会被人闯进来。孙继风虽然已经不如从前威风了,可这里毕竟是承伯侯的府邸,禁卫军是不敢闯进来的。
时间悄然而逝,一抹修长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花灵猛地睁开眼,“你没被抓住?”
莫言清清冷地目光她身上一扫而过,面无表情地望着血阵里,正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慕容静,以及躺在她身边不知是死是活的元宝。
他微微惊讶了下,目光瞬间紧缩,猛地回头凌厉地盯着花灵,“你对她做了什么?”
花灵朝血阵里扫了一眼,见慕容静茫然地望着四周,嗤笑一声,“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莫言清咬牙道,天生冷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
花灵冷哼一声,看着慕容静在血阵里血迹斑斑的样子,也有些意外。“我可没伤她,不过她自己伤自己,就不能怪在我头上了。”
说完,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要疗伤,别打扰我!”
莫言清瞥见她手掌上的伤痕,脸色立即变得铁青,“你这是……以血换血?”
花灵已经闭上眼不在理会他。
莫言清朝着慕容静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元宝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脸色乍然变得惨白。
他的脸色再次变了,“这是血阵?”
血阵是灵宫最可怕的一种术法。与其叫血阵,不如叫它噬血阵。被困在阵中的人,若是久久出不来,便会被这个血阵吸噬精血,血尽而亡。
更可怕的是,血阵吸噬的精血,最终会被布阵之人化气吸收,占为己有。
“住手!”莫言清突然对着她一掌劈过去。
以花灵的功力,布下的血阵并不完善。她虚耗过重,好不容易才将血阵控制住,正要吸收就被打断,顿时勃然大怒,“发什么疯!”
“把血阵打开,放她出来!”
“术法已经启动,怎能说停就停。”花灵拦开他,“我只需要那个太监,不会动你的心上人。”
“不气地拒绝了,“既然不能说停就停,你又如何保证不会动她?”
说到底,他根本不相花灵。她急于恢复功力,她性子阴毒,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花灵双眼微微一眯,阴冷地盯着毫不退让的莫言清,寒森森道:“你一定要阻止吗?”
莫言清身上的气息低沉,声音越发冷冽,“你受了重伤,若不放人,我也能把血阵破开。”
“慕容静倒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不惜要与我反目。你不过是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子,灵宫也不是非你不可。”花灵寒着脸,冷冷地盯着他。
“那你就去选其他人吧。”莫言清毫不在意,再次抬手朝她劈开。
花灵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拍在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