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一夜缠绵,隔日双双起迟了。
好在大婚之日,连天子都有了婚假,文武百官也难得不用早起上朝。
慕容静睁开眼,人还未动便被身边的人揽了过去。容聿温柔的声音就飘浮在她的耳边,“饿了没?”
慕容静刚醒,意识还有些迷糊。偏头对上她温柔似水的眸光,脸上“腾”的一下就烧红了。
昨晚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扑天盖地而来。
她记得,她昨晚喊饿,他挺不情愿起身伺候着将她喂饱,然后对着她情意绵绵喊饿,放出等着她投喂的眼神。
她的确是很体贴的挑着菜,欲喂他来着,怎知……怎知他意思,竟跟她差了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里,她不由伸手往酸软的腰肢上扶了扶,实在不好意思再提这个“饿”字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
容聿淡定地坐起来,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已经午日了。”
居然睡得这么沉……慕容静有些惊讶。再一看,容聿身上竟不是寝衣,反而一身周正,似乎明白了了什么。
容聿见她目光在自己身上扫,眨眨眼睛,“原本已经起来了,只是看陛下睡得这么香,忍不住又小憩了片刻。”
慕容静脸上又一红,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都日上中天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说着,便要起身。只是视线扫见容聿衣冠楚楚,这才想到自己还一丝不挂,忍不住扯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一裹。
她的举动被容聿看在眼里,低声轻笑了两声,难得没有打趣,“我已命人准备好午膳,你梳洗后便出来一起用吧。”
慕容静抿着唇点点头,目光躲闪着不去看他。
容聿侧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两口,这才穿了鞋起身。不想,才走了一半,就听到她在身后叫喊,“等下。”
“怎么,陛下舍不得我走了?”容聿脚下一顿,转身挑眉。
慕容静:“……算了,一会儿再说。”
容聿再次挑眉,眼眸在她身上流连了片刻,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再次转身。
慕容静暗暗握拳,朝着床板上狠狠捶了两下!
她是女皇!是女皇!女皇威慑何在!
外面又传来低沉的笑声,慕容静更恼羞了。不过,等她抬眼看到床尾摆放整齐的衣物,心里又平静了下来。
这么温柔细致的将今日要穿的便衣都早早替她准备好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诶……冤家。
悉悉索索穿戴整齐,就着室内早就摆放好的洗漱用具净脸着妆之后。室外恰到好处的飘来了饭菜的香味。
慕容静闻香而出,坐到对面,一顿饭吃的相安无事。
饭毕,她放下筷子,才问起刚才就想问的问题,“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苍焰了,你上回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容聿也不隐瞒,淡定如常道:“陛下先前大病一场,跟他脱不了干系,该有的处罚还是要有的。”
“你把他怎么了?”慕容静愣怔了一下,眉头微皱,“也不能全怪他,我若有意抵制,他也吞噬不了我体内灵气的。”
“话虽如此,可他私心隐瞒就是不对的。”容聿似乎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慕容静听出他话里有话,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苍焰虽然玩劣,也爱由着自己的性子分不出轻重,可他却没有害我之心,这回纯是意外。”
容聿顿时没了好心情。
他冷哼一声,“若我没有猜错,冉子玄应该是发现了他的存在,否则也不可能会在他身上下了一个大咒术。”
“啊?”
容聿面容微沉,“此事陛下就没别管了,交给我。”
慕容静不太喜欢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可她也知道容聿是为她好,便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两人在御花园随意走了走,又去了广阳宫。慕容悦心将慕容静留下来说话,容聿便有礼的退了出来。
“世子,双九有消息了。”一道黑影突然闪现,带来了一道让人惊喜的消息。
容聿微顿了一下,才伸手将他呈过来的信件接下。
信是冷月寄回的。
按理说,早在他去了北漠给定安侯传信后,就该早早归京了。可是,容聿与慕容静大婚,连定安侯都回京了,冷月却不见踪影,想来不是出事,就是被什么耽搁了。
他才想让人去查冷月的下落,不想信就到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双九的失踪与他手里的云骑军令牌脱不了干系。
黑影将信带走,瞬间就隐去身形。
容聿原地站了一会儿,脸色忽明忽暗。过了片刻,才朝着路经的宫婢招了招手,“你去广阳寒告诉陛下……孤,有事出宫一趟。”
宫婢有些惶恐,只因容聿的说话时,在中间顿了一顿,气息微妙的变幻一番,令她不知所措,手脚发麻。
好在,也只是顿了一顿而已。
容聿看出她的惊恐,微微笑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大婚之后,他便不能再以容家世子自居了,只是一时有些不太适应,反而给人造成误解。
见他走远,宫婢才大大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竟觉得一向温和可亲的皇夫殿下,竟带着一股莫名凌厉的气场,让她连头都不敢抬了。
她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冷不妨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才松下的气又被提了起来,身体一颤,还未回头,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慕容静从广阳宫出来后,没找到容聿,以为他先回了昭阳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