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见她沉着脸,神色飘乎不定,忠心的元宝公公开始心焦了。
如果真的有人要暗害储君,这可是灭门的大罪。而他守在殿下身边,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真是太失职了。
容聿似乎看出他的不安,笑道:“元宝公公不必着急,既然能收卖太医,区区宫女想必早已被灭口,与其查而不得,不如静待佳机。殿下心里或许已经有了主意。”
元宝听完,眼巴巴地朝着慕容静看来。
慕容静再次心塞,她有没有主意关他什么事,真多事!
“退下吧。”
她挥了挥手,立在一边静等吩咐的小太监立即行礼退了下去。
容聿的存在感已经刷得差不多了,他敢肯定,自己在慕容静心里一定是特别的存在,也有了退意。
事有轻重缓急,离定安侯府了出事还有两年,他也不能太急进。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慕容静幽深的眸子就扫了过去,“容世子医术不错,明日再来替本宫请脉吧。”
没错,他的确是个特别在存在,特别烦的存在。
介于定安侯潜藏的凶险性,她定要想个办法将这个病弱的世子拘到宫里来,就近监视。
容聿幽幽明眸里闪过一些讶异,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容聿从命。”
“唔……”慕容静朱唇轻抿,心里莫明烦躁。
她想,一定是他的笑容太碍眼了。
从东宫出来,容聿面容上笑如春风,微挑的眉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俊朗清艳,实在很难让人想象,这么一个如玉般的少年竟是定安侯上那个长年抱恙的病世子。
“世子。”守在宫外的小厮看到他款款而来,立即撑开遮阳的纸伞迎上前去。
容聿笑容微收,低沉道:“回府。”说完,就上了马车。
近身的小厮见他心情不错,立即轻快地应了一声,收了伞就甩开马鞭。
车轮滚滚,一路畅通无阻。
眼下还没到午时,时辰尚早,街道上人声鼎沸,时不时能听到小贩的吆喝之声。
容聿闭着眼,靠在车内,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应了太乐署的邀请,特意早早进宫,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
只是,实在没有料到,慕容静会对“积食”之事起了疑心。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原来皇父这么早就已经对她下过手。
看样子,这一世与上一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不同的。
如此说来,他更有信心改变定安侯府的命运了。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容聿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睁开眼,不解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容聿眉头微微一拧,伸手将车窗帘挑了起来。
对面的马车内,正好也露出半张脸。四目相对,那人很快将手里的帘子甩开,似乎低声吩咐了一句。
堵在前面的马车,很快让出道路。
容聿握着车窗帘的手,乍然收紧。
虽然只看到了半张脸,可他已经能确认。车里的人是太仆寺卿第七子,慕容静未来的驸马,莫言清!
怎么会是他?
莫言清此人十分神秘低调,他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在此之前也派人在莫府盯过一阵,可回来的人却说没有莫言清这个人。
当初他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这个人却突然出现了……
马车再次启动,容聿的眉头拧起来之后,就没有松开。
等他回到侯府,就被叫到了老侯王跟前。
定安侯府上的老侯王已过六旬,白发苍苍的模样,再配上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乍然一看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看到容聿,劈头便问:“你今日进宫,可曾听人提起莫七是何人?”
容聿眼皮微微一跳,惊讶道:“爷爷何出此言?”
老侯王摸着胡子,很无语地看向他。
“今日早朝,储君突然向太仆寺卿要人,言明了驸马人选。莫七这个名字,是储君亲口喊出来的,你竟不知道?”
此话一出,容聿心里震惊得久久无法平静。
慕容静点明了要莫言清?
“莫谦从哪里又冒出一个儿子来了,真是怪事!”老侯王皱着眉头,低咕一句。
容聿耳尖,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是啊,莫言清向来低调,慕容静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只听老侯王又说:“不过就莫谦一板一眼的品性,生出来的儿子估计也无趣得很。”
容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打趣道:“莫大人的年龄比爷爷小一圈,况且您许久不出门,消息倒是灵通。”
老侯王瞪大眼,不悦道:“早年他与你父亲一同入仕,一文一武走得挺近,后来你父亲去了边关,就少了往来。本王会知道这些,不奇怪。”
“是。”容聿忍着笑意,也不揭穿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他不过是在宫中逗留了一会儿,朝堂之事就已经传到了府里……爷爷的消息未免太快了些。
不过,从慕容静嘴里说出莫七这个人来,莫言清想要向前世那样低调也就难了。
驸马么……他玩味一笑,且看着就是。
“说起你父亲,许久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了。这混账东西,一声不响跑到边关去,也不给本王多下几个崽,放眼整个京城,谁家的子嗣凋零成这样……”
又来了。
容聿默默地端起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