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我刘裕从来不认败!”刘裕惨白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他在战场上咆哮起来,“杀,杀,杀,擒贼先擒王,破敌先斩将。亲卫军与我冲阵,我要百骑斩龚都。”
一扭马绳,刘裕脸上血管暴起,手上也是青筋暴起。他右手紧握铁脊蛇矛,突然猛拍马屁股,也不管其他人,竟独自杀向重围之中的龚都。
不过周仓岂会舍刘裕而去,他为人忠义,无论是高官厚禄,还是生死绝境,既然归顺刘裕就没想过背叛。他见刘裕纵马杀向龚都,当即也一拍战马,呼喝道:“亲卫军,出击!”
“公子待我不薄,若是没有公子,哪里有我刘瘦。”刘瘦眼睛赤红的看着自己麾下的斥候队,突然视死如归的叫喊道,“今日别人可以逃,独独我刘瘦不可以逃。尔等若是怕死,此刻逃命还来得及。”
刘瘦话毕,也不管手下士兵怎么抉择,当即一拍战马,跟着亲卫军冲向阵中,一边还大声怒吼,“公子莫急,刘瘦来也!”
“尔等是豪杰,某难道是懦夫吗?”高猛衣甲之上血迹斑斑,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他还是一阵宝刀,大声厉喝道,“男儿处世,无愧于心;死则死矣,有何惧之?”
与往日的嘻嘻哈哈不同,他此刻看上去大义凛然,慷慨莫名。说罢,他也纵马杀进阵中。与此同时,夏侯兰也挺上杀进阵中,众人都豪言壮行,唯独他一句话不说。
刘裕早已浑身浴雪,连青丝也被染成血红,活脱脱一尊杀神。他本来的眼神冰冷而杀气充盈,但众人的话以及举身赴死的壮举,让他不竟有些热泪盈眶。
他突然一矛戳中一个小渠帅的面门,直接将他整个脸戳的塌了进去,而后悲壮的笑道:“哈哈,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他杀的兴起,不觉已经斩杀三十多颗大好头颅。但他意犹未尽,整个人突然豪气干云,而此情此景,又让他忽然想起一首诗。
他一矛横扫,突然将眼前十几个黄巾士兵的脑袋直接打飞出去,使得他们颈部喷溅而出的鲜血,汇聚的如同一道泉流一般。而这血液泉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全部喷溅到刘裕身上、脸上。刘裕正哈哈大笑,那一股血液直接灌他一嘴。他也没吐出来,直接吞咽下去,而后豪情干云的高声吼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吼声未尽,他又左手擒住一个黄巾兵的脖子,而后轻轻一拧,直接将其拧断,又喷溅出一股鲜血。
“哈哈!”他一声狂笑,一摇血红长发,血珠纷纷溅落。他却不管,再次高声吼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字一出矛,一矛一条命。何止刘裕杀的兴起,周仓、夏侯兰、高猛以及刘瘦全都听的热血沸腾,杀的豪情凌云。
莫说刘裕的人,就是端坐马上的龚都听到刘裕的诗歌,看到刘裕那厮杀的样子,也不仅热血沸腾。而后,他一声长叹,突然感慨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们这些人,谁不是如此?大贤良师去了,管亥去了,前些日子就老刘也去了。罢,罢……传令下去,与我速战速决。”
龚都一声令下,黄巾士兵们更加卖力的杀向刘裕等人,而刘裕等人顿时陷入生死危机之中。突然,刘裕后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刘裕一听,不由心里一紧,连忙回身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他顿时目眦尽裂,两行热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流在满是鲜血的脸上,又顿时成了血泪。他嘴唇哆嗦,正准备说话,那边的刘瘦先开了口。
只见刘瘦被数十个黄巾士兵围困,他闪躲不及,被数十支长枪将身体刺透。有的从腹部透体而出;有的从胸口透体而出;有的则是扎透他的大腿。他眼睛血红,左手猛的将长枪夹在腋下,一声怒吼,将长枪挑离黄巾的手。而后,他右手所执长枪一扫,顿时扫飞十几个黄巾。
扫飞之后,他还想再动,可惜体力不支,长枪掉落地面,他也吐血不止。他向前一个踉跄,差点一头倒地,竟靠透体的长枪支撑住。他全身血液汨汨流出,嘴里也洼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惨笑一声,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但他并没有后悔。他回头看向刘裕,突然一声大吼:
“公子,刘瘦去也!”
说罢,他怒目圆睁,身体还保持着倒地未倒的样子,可人却已经死了。
刘裕嘴唇哆嗦不已,两行血泪流下。他想到刘瘦刚来酒楼,透着的那股机灵劲;想到他赐名与他的时候,他那狂喜的样子;更想到他与他一起征战的这些日子……
“猴子,你安心的去吧!”刘裕仰天惨笑,身子颤抖不已。但转瞬,他便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左手将一个黄巾的脑袋揪住,而后竟生生的如同拔萝卜一样的拔了出来。可下一秒,他的身子再次僵住,只因他又听见一声怒吼,这怒吼声属于高猛。
他连忙再次回身,只见高猛一身鲜血,但那只平日拿刀的手、平日与他把酒言欢的手却不见了。他再一看去,只见那手躺在地面,还微微颤抖。而高猛则满脸惨笑,正准备与旁边的黄巾同归于尽。
刘裕看的眼睛都快崩裂了,如果说刘瘦的死让他悲怒交加,那么高猛即将要死则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这生死一瞬,刘裕血红的眼睛中,突然一杆长枪,将高猛身前的黄巾扫尽。而后,一个挺拔的身影接住倒下去的高猛。那身影是夏侯兰,刘裕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他再一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