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秋与高齐尉互相对视一眼:“王爷?”
“是的,此事十万火急,还请二位速速前往不得有误。”密探用一种刻不容缓的语气郑重道。
方知秋说:“王爷命我在此守卫西苑的安全,除非亲传,我不会随意离开。”
“在下也是。”高齐尉赞同地点头。
“这就难办了。”密探挠了挠耳朵,“既然二位不相信,还请看这封从漠北传回的密函。”
“密函?”方知秋一把夺过,颠来倒去看了几眼,又把密函塞到高齐尉手中,“还是请高兄来解读吧。”
高齐尉展开羊皮卷,清秀的眉宇凝锁,确认了密函上所写的暗语无误之后,将其重新卷起双手还回:“确实是十万火急之事,方兄我们走,时间耽误不得!”
“究竟是什么事情?”方知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高齐尉一把扯过他的袖子:“先别问了,见过王爷再说。”
方知秋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洛烟晓:“嗯。”
“慢走。”洛烟晓笑眯眯地冲二人挥手,转身回房。
好在当初家丁们把屋子里的东西搬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她的金银首饰和嫁妆,洛烟晓一回到屋子里,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卷包袱行动。
“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红‘药’奇怪地问。
“嘘。”洛烟晓竖起一根手指,顺手把一串珍珠项链塞到包袱里,轻声道,“去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方知秋不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听到洛烟晓这么说,红‘药’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小姐你……你终于想通啦!”
“想通个屁!这破地方姑‘奶’‘奶’还不乐意呆呢。”洛烟晓翻了个白眼,她并没有想通,只是在单纯地逃避罢了。
“唉!”红‘药’高高兴兴地应和道,“奴婢早就这么认为了,京城和王府都不适合小姐,还是江南好,等回了江南,一定要让家里厨子做几道小姐爱吃的南城菜!”
“我并不回江南。”洛烟晓说,将塞满了首饰的包袱用力打了个结扣背在身上,“也并不打算带你走。”
红‘药’呆住了:“不回江南?奴婢不明白……”
除了江南老家,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们的容身之所呢?而且小姐还说不想带她一起走……
“难道小姐要丢下奴婢一个人在这里?我不要,我要和小姐一起走!”红‘药’抹着眼泪说。
洛烟晓有些无奈:“我不回江南老家,你跟在我身边只会吃苦,京城虽然有它的不好之处,但至少是天子脚下风调雨顺,我走之后,你便用这些钱离开王府,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切记要小心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这世上没有绝对可信的人,只有靠你自己。”
“这些我不在乎。”红‘药’固执地把怀里的金银细软丢在地上,“奴婢就是要跟着小姐一辈子,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洛烟晓沉默半晌,痛定思痛道:“那好,把所有东西都呆着,再换身男装,咱们立刻出发!”
红‘药’开心地擦干了泪痕:“嗯!”
西临国‘玉’璇公主送来的大箱子里,除了金银‘玉’石,还有一件西临国的男子装束,由于采用的是偏向中‘性’的束腰长衫,被身为‘女’子的洛烟晓穿在身上,不仅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衬托的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小姐穿男装真俊气啊!”红‘药’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粉红‘色’泡泡,她穿的是库房里积压已久的普通布衣,做小厮打扮。
换好了衣服,两个人不敢怠慢,悄悄避过众人视线,利用洛烟晓上一次翻过去的那面矮墙再次跳出了西苑。
“哎,你看见没有,从西苑那边来了两个男人。”不远处,打着纸伞恰巧路过的兰‘波’儿推了推身旁的知书,“洛烟晓不是被王爷给软禁了吗?怎么还会有锦衣‘玉’服的男人出入西苑?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知书说道:“方才奴婢看见方护院离开去了中庭,王府中外来食客颇多,会不会那人是……姘头?”
“说不准真是姘头!”兰‘波’儿噙起一抹坏笑,“走,把这件事启禀王爷去,我不信王爷会姑息!”
“公子。”从西苑出来之后,洛烟晓一路走来,有不少丫鬟家丁同她打招呼,大概是因为她穿着华服,身边又跟着下人的缘故,加上七王府原本就是个来往人员‘混’‘乱’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看穿她的真实身份,主仆二人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的离开了后院。
走的,是她来时的那条路。
当时对未来生活怀抱憧憬的少‘女’,鞋底踩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道路上,虽然有点硌脚,但是她的心中并没有‘迷’茫。
那个时候的洛烟晓,是真的相信自己会幸福的。
她是东廷国最幸运的‘女’人,嫁给了当今皇后的长子,这个男人可靠、博学、英俊且武功不凡。
然而自己真的幸福吗?过于悬殊的身世带来的只是痛苦罢了,即便知道了杀害自己的真凶,她也不敢跨出复仇的那一步,因为对方实在太过强大。
“逃吧。”高齐尉的声音久经不绝地在洛烟晓的耳边盘旋。
逃吧,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将有限的人生,‘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既非良辰美景,何必心怀执念?他南宫璟不是她洛烟晓的良人,她再逗留下去也只是伤害自己罢了。
只见中庭有许多身穿便服的男‘女’,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