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乌云蔽日,见不到月亮,没有月亮的照耀,四周显得更加黑寂。

秦思雨让锦儿帮忙画了个妆,换上一身婢女的衣服,提着灯笼,与普通丫鬟无误。

拐了好多个弯,走上大半个时辰,才找到那个地方。

这是一个荒废许久的院子,破旧的大门已经坏了,合不起来,直愣愣地打开,门上的牌匾已经被蜘蛛网遮住,看不出上面写什么字。

秦思雨看了片刻,提着灯笼从偏门走进去。

院子虽然位置偏僻,可是很大,广阔的花园早已杂草丛生,有些杂草长得很快,已经到秦思雨肚子上。

寂静的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那琴音在这个时分出现,有够渗人的。

传说中那位傻了的妾侍琴艺高强,老王爷最喜欢听她弹琴,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老王爷不快,宠爱也不再。

一个傻了的人,还会弹琴?

如果是,那就是弹琴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在这个院子里,秦思雨不用避忌,走路的脚步也加快。

她是无神主义者,再说这里只不过有个傻妾侍,又不是死过人,她的胆子可大着,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今晚的夜探,只是过来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得宠一时,却失势发傻的女人。老王爷还在世时,尽管她不再受宠,甚至神志不清,老王爷也交代过不能苛对她。一个失宠还被如此照顾的人,秦思雨总觉得有点不一样。

“蒹葭苍苍,白露为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越靠近主室,那歌声越发的清晰,歌声与琴音和在一起,尽管断断续续,可是十分的和谐。

那歌声流露出对爱情的渴望,与她现在处境一比,难免有些可笑。

“怎么样,我唱得好听吗?”

歌声消失后,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秦思雨猛的一惊,难道里面还有人?

放轻步伐,贴着门边走着,走到主室,贴着窗子,不用她出手,破烂的窗子已经能让她好好地看清里面。

与外面的凌乱对比,房间内可是整齐干净很多。

一发丝有点凌乱,却不见沧桑的美妇人轻轻抚摸着琴,夜很黑,秦思雨看不清妇人的表情,只不过里面确实没有人。

难道她自己与自己说话?

也许换了其他人,不会像秦思雨想得那么多,一个傻子,做什么别人都不会觉得惊讶。

美妇人衣着整齐,四周的装饰虽不是最好,可也没有很差,外面确实算是个鬼地方,可里面,还保留原样。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秦思雨带着手上早已灭火的灯笼退到阴暗处。

“怎么又把蜡烛扑灭?”一小丫鬟声音透着无可奈何,对她这种行为,早已无力劝说。

小丫鬟默默地点着了灯,看着眼前呆呆的美妇人,想过去帮她把琴放好,谁知原本安静的妇人,突然发起疯来。

“别碰它,我要等他来。”

美妇人像母鸡护着小鸡,使劲地把小丫鬟推开,小丫鬟一个没留神,被她推倒在地。

“主子?”

小丫鬟轻声呼唤,她眼底没有厌恶,只有淡淡的同情。小丫鬟曾经也侍奉过别人,也被算计过,对她来说,这里反而是一个保命的地方。除了主子有点疯,没有一个好的前程。可想要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里反而好许多。

不然像她的好姐妹,红梅,一时做错,生命就这样没了。再多的前程,也换不来平安二字。

美妇人平时挺好相处的,很少发疯,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晚上,特别的怪异,总是不点灯,尽管她把灯点好了,美妇人也会吹灭它,还总是抱着琴,却没见她弹过,每次自己离开,就会听到有断断续续的琴音。

尽管小丫鬟没有对美妇人不恭敬,在她心里,美妇人只是个疯子,她的行为怪异,语言奇怪,也不觉得出奇,倒是秦思雨觉得奇怪。

一个对弹琴作为本能的人,琴音怎么会显得生疏?

本能已经不需要经过大脑,很自然地使出来。

美妇人抱着琴不肯松手,小丫鬟也没抢过去,慢慢地扶着美妇人,哄道:“那我们抱着琴,躺在穿上慢慢等好不好?”

果然,只要琴不离手,美妇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她被小丫鬟牵着走上床,脱掉鞋子,死死地抱着琴不肯松手。

小丫鬟为她捻下被子,坐在一旁守着。

秦思雨深深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在王府里,竟然还有品格这么好的丫鬟,那职业道德可是扛扛的。

尽管跟着美妇人这种没前途的主子,她还这么温柔地服侍,秦思雨相信,换了被的丫鬟,早就用暴力解决了,反正是个傻子,尽管受伤,别人也不会怀疑,只会认为她是疯癫自己弄伤的。再说像美妇人这种早就被遗忘的人,除了每个月拨过去的月钱,根本像个不存在的人。

本打算过几天白天过去看看情况的,可后来发生了点事,秦思雨分身无术。

这些天,昭王在李欣儿细心的照顾,以及深情的呼唤下,终于醒了过来。

也不知李欣儿与昭王说了些什么,昭王对外面的闲言闲语显得淡定了,好像也与欧阳氏好好地谈过,貌似谈掰了。

“小姐,小姐,我又听到一些消息。”锦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不用说,锦儿这次的消息又是从那个厨房小丫鬟处收到的,也是陈程曦给她送来的。

“这次又怎么了。”

秦思雨的语气透露出点点无奈,其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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