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瑟转过身子，看着站在门口外的两个人，陈叔和李村长。
李村长似乎是换了一条裤子，她不自然的把眼睛瞥向另一边，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笑出来，可是非常不道德的。
“咳……”她轻轻咳了一声。
“我们出去说。”
走出门外，顺带拉住也要向外走的陈叔。
“你进去看着那些孩子，清醒的孩子。”
重点在后一句，暮瑟加重了语气，陈叔征了一下，迟缓的点头，开口应答：“好……”
李村长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一直走到空地上，眼神看起来非常的踌躇。
满意的点头，暮瑟正准备继续往外走，可陈叔反过来也拉住了她。
“？”
“我女儿……还有救吗？”
陈余妹吗？
眼神略过他，望进课室里搜寻陈余妹的身体，她正安静的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不知道。”
听见这样的答复，陈叔失望的松开自己的手，颓然走进课室里，这充满抽噎声的课室。
暮瑟摇头，如果要把陈叔和李村长作一番对比，她更喜欢陈叔，至少，内心底下还是善良的。
换了一张严肃的脸，暮瑟快步走向李村长。
“现在可以全盘托出了？”没有拖拉，她直接开问。
而李村长皱着一张老脸，哆嗦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还没吐出来，让人看着好生厌烦，暮瑟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上前抓着他的衣领就往下扯。
“再不说话，你儿子的命也不用救了！”
“不是……”
“什么不是？你给我大声点！”
“儿子，不是亲生的。”
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但暮瑟还是听清楚了。
李斌，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大概，是这个意思。
“……”
松开他的衣领，暮瑟摩擦拳掌，准备揍他一顿再说，事情都已经这么的糟糕了，他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一拳挥过去，李村长也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接住了暮瑟的这一拳。
暮瑟的体格看上去虽小，但力气却大的很，这也许与她常年行走在外有关，总之，李村长因为这一拳而摔倒在地，嘴角也渗出了一点血迹。
他捂着自己的脸，没有说话。
看着他那窝囊的样子，顿时也没有了想揍下去的yù_wàng。
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一阵浩浩荡荡的声音向学堂这边始来，暮瑟抬头，结果这场面倒是惊住了她，这是全村人都来了的节奏吧？
不自觉眯起眼睛。
她发现，画青朝也跑了过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最终超越了他们来到暮瑟的身边。
“怎么了？许昌呢？”接住跳上来的画青朝，暮瑟急切的问道，这下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画青朝还没有应话一大波村民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仔细看的话，在他们中间好像还抬着一个人。
李村长在这个时候站起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瞬间就了换了一个表情，暮瑟看着他走到村民们的前面，挥起自己的手让他们安静下来。
“停。”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小心这帮刁民。”画青朝窜到她的肩膀之上，在她耳边轻声警戒。
“把人丢出来。”李村长发话了。
几个人从中间走出来，齐齐抬着一个人，这便是奄奄一息的许昌，从胸口的幅度上看，他还勉强活着。
除了被抬出来的许昌，还有暮瑟的行李，准确的说，暮瑟的行李是被扔出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暮瑟嘲讽问道。
李村长又揉了揉自己的嘴角。
“你打了我一拳，所有的一切就算了。”
“现在，请你离开。”
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很是让人抓狂。
“离开！离开！离开！”跟着，李村长身后的村民们异口的喊了起来。
“这这这……这是……”是陈叔。
因为动静太大，所以他跑了出来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怎么也想不到几乎全村的人都在这里。
“要我来吗？”画青朝轻声问道。
如果他忽然以狐身化作人身，这帮人定不敢再出声，可暮瑟却摇头了。
“我们离开。”
在离开之前，暮瑟对陈叔留下一句话：“好自为之。”
“……”
随后，她弯下自己的腰，捡起自己行李背上，再扯着那个担子，狼狈的拖着许昌一同离开，没死就不能见死不救，就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画青朝跟着也跳下来一起帮忙，即使，身为狐身的他使不出什么力气。
人生中狼狈的时刻有很多，在众多人面前这么狼狈，这是第一次，暮瑟把这笔账全部记在李村长的头上。
要她离开？怎么可能。
任务没有完成，不可能离开。
在目送暮瑟离开以后，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有人不安提出问题：“村长，她走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这也是在场村民们的心声。
李村长放下自己的手，表情凝重的跟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请求原谅，后天进行埋葬……”
这句话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都给我安静！”他大吼一声。
“不想死的，都给我照做，现在，马上，去找适合的场地，不不不，就那个地方……”
“他死去的地方。”
像是一个疲惫的人，李村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