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瑟感觉自己又要发烧了。
“我说你一直呆在我肩膀上干嘛?”她语气不爽的问着画青朝,况且她身上这么湿也没什么好呆的。
画青朝抖动自己的耳朵,耳朵上的耳饰发出轻响,他忽然用舌头轻轻舔上暮瑟的脸,然后迅速跳开。
眼神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暮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立马用手擦了擦自己脸,大吼道:“色狐狸!”
“别忘记了,你还欠我……”
话音刚落,画青朝便消失不见了。
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暮瑟叹了口气,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但她还必须在这里留宿一晚。
镇上的人突然炸开了锅,因为岱海疯了,疯言疯语道出了所有的真相。
旅馆也很快被查封,老板疯了不能自理,孙女也不小心失足从三楼摔死,头刚好是先落地的。
镇上一下子死了三个人,不,加上一个外来人李斌,总共死了四个人。
暮瑟干脆把所有功劳给了梓觐,随意放出消息:江边的怪物是他消灭的,冒牌小静死于怪物的手中,反正当时也没有人在场,大概是岱海叫人不要靠近月江吧,他也好办事一些,结果也还是方便了她。
梓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寺庙的房里,照顾他的人正是暮瑟,暮瑟在离床边不远的桌子上喝着茶,一大片阴影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
“先不要说话。”暮瑟放下茶杯,倒了另一杯水给他。
走至床边,把茶杯端给他。
“自己坐起来喝,没毒。”
梓觐犹豫了一下,寻着声音,他接住了茶杯。
“这是记忆。”
说完这句话暮瑟就离开了,她不过是不愿的看到结果不完美而已,那杯茶有他该有的记忆,又或者说真相。
他最后结局会如何倒也不关她的事了,现在她必须带上她的行李找个愿意让她住一晚的人家。
这个镇竟然吝啬到只有一家旅馆。
临近晚上的时候暮瑟终于在这个镇找到愿意收留她的人家,还是给了钱的,居然比住旅馆还贵,虽然不是一般的坑爹,但她也认了。
吃饭的时候,是和那家人一起吃的,饭桌上她们一直在讨论岱海的事情,大都是: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人不可貌相、太恐怖了之类。
对于梓觐则是夸奖,一个瞎子能做到这种程度还真是不错。期间她们还向暮瑟搭话,暮瑟也只是随便应答了几句然后快速把饭吃完暮瑟便到回客房。
关上房门的她背靠着门吐了一口气,好一会儿她才走到书桌边上坐下来,她打开桌面上的台灯,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终于,她还是把《诡异志》给弄了出来。
摸着封面上的图纹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今天得到的珠子拿出来放在封面上等待它的慢慢吸收。
它需要的就是这种力量。
待光芒慢慢散去后暮瑟把它翻到最新空白的一页,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笔,她转了好一会儿终于起了一个标题。
归途。
生于此,死于此,归家路,太坎坷……
第二天早上暮瑟没有告别就离开了澜镇,她留下了一个空的行李箱轻轻松松的背着个包就走了。
到镇的界线时她忽然想起李斌。
李斌的视频他是怎么得到的她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李斌是岱海杀死的,因为他知道了澜镇的秘密。
澜镇之所以会有这么少人多半也是他的所作所为,果真是一手遮天啊……
“我说,你要抛下我吗?”身后传来一个烦人的声音。
她不耐烦的转身。
“你想怎么样?”
“先跟着你咯。”画青朝依旧是狐狸身,银色的眼睛弯了弯表示它很开心,于是在暮瑟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它又跳到她的肩膀上。
“我这么有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吧。”
暮瑟倒也没有反对,画青朝说的很对,虽然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是怎样,但是有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
就这样,一人一狐踏上了下一段旅程。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
暮瑟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么多年来她都是没有目的的旅行,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哪里有故事,她就停留在哪里,解决完以后又继续走在路上。
“挺好的。”画青朝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是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为了这本书而没了自己的命。
澜镇外面有一个站牌公交站,来来往往只有一辆公车,让暮瑟无语了好一会儿。
所以她等待公车的时间也漫长了很多,结果到最后一直都没有车来。
这是在坑她的意思吗?
这个镇的人都自力更生?那还叫什么镇?闭塞村庄算了。
画青朝安安稳稳的卧在她的肩膀上没有一句怨言,倒也是,又不用他走,这么想着,暮瑟更加的烦躁了。
“应该不会有公车来了。”画青朝突然抬起头。
“为什么?”
“公交站牌的时间你也留意了吧,一个小时一班车,可是现在怎么说也有两个小时了……”
“……”
暮瑟回头看着残旧的站牌,再怎么破烂上面的时间依旧写的很清楚。
当初她到这个镇貌似搭的是顺风车,所以公交她没有留意。
这么说来,她的眼睛闪了闪。
大概是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