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仪何必明知故问?”还不等赵安仁开口,沈大人便冷哼一声,接着又继续说道:“自己做过的事,难道还想抵赖不成?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沈大人阴沉着脸,抬手拿起惊堂木来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对刘娥怒目而视。
“我没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坏事,请问沈大人,你想让我招什么?”刘娥轻声慢语,一脸平静。
“盗取兵防图,通敌卖国!”沈大人又把惊堂木一拍,瞪着刘娥,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
“你省省力气吧,别拍了,不怕震的自己手疼么?”刘娥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反问道:“但凡做坏事,总得讲求个动机,我执掌凤印,**冠后宫,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像官家一样对我好的人么?我为什么要盗图?为什么要通敌卖国?你们想要栽赃嫁祸给我,麻烦也要动一动脑子,不要如此儿戏!”
“自然有这样一个人!契丹皇帝耶律隆绪对胭脂姑娘一见钟情,胡子与胭脂的故事,在契丹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莲花公主……修仪不会不知道我说的这个胭脂姑娘是谁吧?”沈大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刘娥,好像抖出来一个天大的秘密,想等待着看刘娥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惜,刘娥并不惧怕,只是惊诧地看着他,在心中暗想:这些人想要对付自己,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这个都能挖出来利用,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费了多少心思!
思及此处,刘娥红唇一抿,轻笑道:“胭脂与胡子之间清清白白,胭脂在契丹收养了很多孤儿,莲花公主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这件事情皇上也知道,你们竟然还拿这个来做文章,委实可笑至极!”
沈大人道:“谁不知道修仪是皇上心坎儿上的人,若非有十成证据,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十成证据?……什么证据?”刘娥眉头一皱,纳闷地看着他。
沈大人却不再回答她了,只是把胸膛一挺,直接喊了一声:“带人证!”
立刻便有几个人被陆续带进来,分别跪在刘娥的两边和身后。
沈大人扫了证人们一眼,对刘娥沉声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修仪,你还想抵赖么?”
“敢问大人,你想用他们证明什么?我真的是不明白。”刘娥看了看跪在自己两边的证人,一个都不认识,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却倏地凝住,跪着的人当中,竟然有琥珀!
“琥珀?!”刘娥的目光如钢针一般扎在琥珀的脸上,琥珀惭愧地低下头去,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要来诬陷自己了。
“你的案子比较复杂,不管是盗图卖国,还是残害龙嗣,都有损于我大宋江山,我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一起审了,今天就弄一个水落石出,免得你继续祸国殃民。”
沈大人慢条斯理地说着,刘娥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你才祸国殃民呢!你全家都祸国殃民!无耻!伪君子!
“琥珀,本官问你,你给沈才人送去的香囊,到底有没有**?!”赵安仁一开口,竟然先问这个问题,这令刘娥有点愕然。
“回大人,奴婢送去的香囊有**。”琥珀没有丝毫犹豫,回答的斩钉截铁,好像要大义灭亲似的,一脸凛然。
“琥珀,你!……我待你不薄啊!”刘娥万万料不到琥珀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失望地看着她。
“修仪待奴婢自然是很好,可是奴婢也有良心,实在是不愿意助纣为虐!”琥珀的声音冰冷如霜,并不看刘娥,看着沈大人继续说道:“那日,皇上在沈才人那里,修仪让奴婢去送香囊,她当着皇上的面做了一个保胎香囊是不假,可是,她还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里面放着**,**味道奇香,沈才人闻得久了,必然会导致小产。”
“修仪果然是好手段!怪不得这么多皇子都莫名其妙的夭折了呢,原来就是这样被你保护掉的?!”
琥珀又补充道:“那日在金明池,也是修仪想要淹死沈才人,莫愁就是因为此事,才被修仪杀人灭口!”
赵安仁淡淡地扫了刘娥一眼,目光犀利地落在琥珀的脸上,皱着眉头说道:“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
琥珀便又道:“修仪根本就不爱皇上,她以前爱的是许王,现在爱的是耶律隆绪,所以根本就不会给皇上生孩子,崇徽殿里常备着浣花草、九里香和七叶一枝花,还有麝香,皇上每次临幸她之后,她都会偷偷地喝下避孕药。”
“琥珀!……你这样冤枉我,就不怕天打雷劈么?”刘娥冷冷地看着她,反问道:“我哪里喝过什么避孕药?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要个孩子!……到底是谁要让你这样诬陷我?是沈才人么?”
琥珀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也就用不着装什么好人了,把心一横,索性把羞耻心和内疚的情绪统统都收起来,又说道:“修仪,难道您忘记了么?您曾经亲口对奴婢说过,莲花公主是您的女儿!您回到大宋,无非就是想要迷惑皇上,一来为死去的许王报仇,二来要帮助耶律隆绪吞灭大宋,好回去和他们父女团圆!”
“我几时这样说过?你不要血口喷人!”刘娥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气得浑身颤抖,扬起手来就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哦,怪不得你**冠后宫,却多年不孕呢!原来如此!”曹大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又说道:“好你个妖女,你自己不想生皇子,就残害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