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人都要死了,你不想办法救她,还有心情算卦?!”圆坤听了赵恒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左手逮住赵恒的胳膊,右手抬起来就冲着他的胸口狠狠地打了一拳头,已然目眦欲裂,愤怒至极。
“放肆!”莫离冷喝一声,蓦地抽出宝剑来,长剑一抖就指在圆坤胸前,锋利的剑刃在他面前闪闪发光。
圆坤并没有松手,左手依然抓住赵恒,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莫离的剑尖,讥笑道:“哎哟我好害怕呀!……臭丫头,我玩儿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赵恒用手捂着胸口,嘴里“噗”地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用手一抹嘴唇上的血,淡淡对莫离说道:“收起来。”
莫离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长剑还入剑鞘中,狠狠地瞪了圆坤一眼。
圆坤揪住赵恒的衣襟,问道:“你怎么不还手啊?你不是皇帝么?!……别以为当个皇帝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当过!我父皇也当过,那又怎么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他娘的算是个什么男人?!”
赵恒想把圆坤的手掰开,但是圆坤武功高强,自己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便轻声说道:“你当了这么多年和尚,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早知如此,朕当初就应该把你阉了,免得你浪费寺庙里的粮食!”
“圆坤大师,放手吧!为今之计是要救活娘娘,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张耆过来捉住圆坤的手,明显拉偏仗,向着赵恒。
圆坤把赵恒一推,冷哼一声:“等她好了,我和你新仇旧恨一起算!”
赵恒被圆坤推的一趔趄,张耆从旁边扶住他,他也不甘示弱,冲着圆坤道:“有种你就来,朕等着!”
“这些太医都是吃干饭的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救……娘娘?!”刘美差点把“儿”这两个字吐出来,看了看赵恒和钱安安,硬生生地把“儿”咽下去,换成了“娘娘”。
赵恒道:“朕已经下令让太医全部赶过来,凡是京城的名医也全部都派人去请了,就连明月教主,朕也已经给他放了信鸽……朕就不信……朕就不信……她真的那么狠心扔下朕,让朕当鳏夫……”
众人都默默地盯着他,丧妻的男人才是鳏夫,他这是把刘娥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么?可是既然如此在乎她,却又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保护她,要让她遭受到这样的苦楚?
屋子里一片沉寂。
良久,刘美才缓缓说道:“若是明月教主来,或许……还能有救!”
王应昌回来禀报道:“启禀官家,卑职没有搜到解药。”
众人面面相觑,圆坤问道:“没有搜到解药?……是谁下的毒?嗯?快说!”
王应昌看了赵恒一眼,缄口不言。
“到底是谁?快说!”圆坤又一伸手揪住赵恒的衣襟。
“放肆!”王应昌出掌如风,快如闪电,一掌就朝圆坤的手劈去,圆坤将手松开。
寇珠正把赵受益揽在身边,见状便轻轻地一推他,松开手,让赵受益走上前来。
赵受益牵住圆坤的袈裟往外走,走到门口指着沈清扬说:“叔叔,是她!”
赵恒见圆坤杀气腾腾,急忙大吼一声:“王应昌,把沈才人送回去!”
万一沈清扬要是出现个什么状况,那将会是一尸两命,他怎么向那帮朝臣交待?说圆坤杀了沈清扬?圆坤是谁?是朝廷的头号要犯大蜀皇帝孟顺!是刘娥青梅竹马的玩伴!那么大宋从此就会多一个充满爱恨情仇的故事,不但刘娥名声难保,就连他这个皇帝也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清扬惊魂未定,王应昌赶紧领命护送她离开,她觉得赵恒还是关心自己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感到很欣慰,也就没有刚才那么伤心了。
圆坤了然道:“我明白了!……到现在你还护着别人?怪不得!怪不得儿会落的如此下场!”
赵恒道:“这是朕的家事,不用你管!儿这样,最伤心的人是朕,你算是她的什么人?……儿是你叫的么?你只能叫她德妃娘娘!”
周怀政过来禀报道:“官家,陈神医来了!”
他口中所称的陈神医是指陈昭遇,陈昭遇医术造诣颇高,治病多奇验,曾经与名医王怀隐等人搜集编纂了医学巨著《太平圣惠方》,颇受宋太宗赵炅的器重,长期受到朝廷的眷**和群众的信赖,誉满京城,被称为神医。
赵恒听说他来了,忧郁的凤眸蓦地大亮,充满了希望之光,欣喜地说道:“快请!”
陈昭遇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白胡子白眉毛,却是面部红润慈眉善目,俨然就是神话中的太上老君。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陈昭遇一板一眼的说着,动作亦是一丝不苟,此时此刻,叩拜君主就是他做的一件最隆重而又盛大的事。
赵恒亲自扶住他的胳膊道:“神医快快平身!好久不见,神医风采依然啊!……神医快过来给爱妃看一看,她这是中的什么毒?”
赵恒扶着陈昭遇的胳膊,来到刘娥的**榻前,陈昭遇觉得以帝王之尊,这样礼待自己,很给自己面子,同时也明白,这个娘娘对帝王真的很重要,他一定得尽心尽力。
陈昭遇坐在**前的凳子上,伸出手来就去给刘娥把脉。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就希望他突然间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在他神医的眼里,这样的症状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陈昭遇把完脉,慢悠悠地说道:“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