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说?”刘娥情不自禁地跟着他重复了一句,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对,一定是在哪里听说过!
刘娥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李玉说过的那个书生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来参加科考了。
“怎么,你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是认识他?”赵恒觉得刘娥的表情有些异样,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
“没……不认识!”刘娥本能的想掩饰什么,这件事发生的太仓猝,她不确定自己说出来到底好不好,会不会对这个刚刚及第的人有什么影响,或者是对李玉有什么影响。
“还学会撒谎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以为能骗得了我么?”赵恒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愈发好奇起来。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我只不过是对这个人感到好奇罢了!他多大了?是哪里人?”刘娥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把他的心都能化成一汪春水。
“也是,他这么年轻,你怎么会认得?”赵恒微微一笑,又说道:“你知道他是谁的后人么?……原来,他是唐朝宰相范履冰的后人!”
刘娥道:“是么?范履冰可是一代忠良!当年他倡导近贤臣,远小人,罢贪官,可惜睿宗不听,终至武后专权。武后为了篡夺李氏江山,诛忠臣,除异己,大肆杀戮,范履冰无罪而蒙难,献身以全名节,当真可惜!”
赵恒道:“若是我朝有这样的忠谏直士,我们定要待他如宝如珠,必不会让他受委屈。”
“怪不得你这么高兴!果真是得着人才了!”刘娥淡淡而笑。
赵恒点头道:“嗯,虽然以文辞取士,但是也必须要视其器识。我见那朱说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言谈举止老成持重,不骄不躁,堪当大用。”
刘娥又奇怪地看着他,问道:“哎?你说他是范履冰的后人,那他怎么姓朱啊?”
赵恒说道:“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带着他改了嫁,他的继父姓朱。”
“哦……原来如此!”刘娥叹息道:“也是个苦孩子,能有今日也不容易,可别埋没了他。”
“那当然!……哎,你想不想看新科状元?”赵恒笑意盎然。
“看状元?”刘娥不解地看着他,以前也有状元,他何曾要让自己去‘看状元’了?
赵恒笑道:“嗯,从今天开始,我大宋朝的新科状元都要跨马游街,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这个皇帝是多么重视人才,我要让莘莘学子都明白,只要努力,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状元,获得无上的荣耀,受到世人的尊敬!”
——————————————————————————————————————-
学子们殿试合格唱名赐第以后,就正式成为天子门生,并赐袍、笏等物,表示已经脱离了平民,正式步入仕途。
蔡齐等人都换上衣服,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袍,在崇政殿里拜谢皇帝皇后。
赵恒得意地看了刘娥一眼,那目光仿佛在问:“怎么样?我选的状元不错吧?”
刘娥也微微一颔首,眉目含笑,仿佛在回答他:“嗯,不错。”
赵恒愈加高兴,站起身来,走到蔡齐面前,亲自在他的乌纱帽上簪了两朵宫花,不由得赞叹道:“嗯,这样更好看了!”
赵恒的唇角勾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又叮嘱道:“你是第一个跨马游街的状元,今日一游,可就永远被载入史册了!……朕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从宫里出去以后,就顺着御街走,什么时候游累了,就去琼林苑,朕在那里等着你们。”
“多谢皇上!”蔡齐微笑着,觉得这个皇帝也蛮可爱,虽然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但是却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威严吓人。他自幼成为孤儿,在外祖父家长大,今日受到赵恒这样温情的关怀,心里感觉到很温暖。
“去吧。”赵恒微微一笑。
蔡齐等人出了崇政殿,和金吾卫士一起出了皇宫,端端正正的骑坐在高头大马上,揭开了生命中最风光最辉煌的一页。
状元骑马游街,京城里的人破天荒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不禁都争相围观。
随着清道传呼,人越聚越多,一时间,京中万人空巷,欢声雷动,新科状元蔡齐誉满京城。
李玉在含香殿里给女儿绣衣服,听到宫外那么热闹,不由得抬起头来,茫然地往外望了一眼。
珍珠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对她说道:“县君,奴婢听说,朱说也考中进士了!”
“你说什么?”李玉的针一下子扎到了手指上,不禁疼的皱起了眉头,双眼直直地盯着珍珠。
珍珠看着李玉手指上渗出来的血珠,提醒道:“县君,你流血了!”
“没事儿,你刚才说……朱说真的考中进士了?!”李玉高兴极了,朱说的境况她知道,他考中状元,就可以实现他的理想抱负了,就可以赡养他的母亲了,她从心里替他感到高兴。
珍珠笑道:“是真的,听说官家还特别召见了他。”
“你消息够灵通的啊!……你说,会不会有同名的人呢?”李玉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珍珠道:“他这个名字又不是十分好听,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叫么?”
李玉道:“也是……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你说怎么才能见到他?”
“你想见他?”珍珠惊讶地看着她。
“算了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