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对赵恒微微一笑,看着寇珠说道:“收起来吧。”
赵恒给了寇珠一个眼色,寇珠等人会意,便都抿着嘴退了下去。
“收起来干什么?来,穿上。”赵恒拿起珍珠衫来,笑盈盈地看着刘娥。
“你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可拿什么东西回人家呢?”刘娥穿上珍珠衫,洁白无暇的珍珠光芒四射,流溢出七彩的虹光,映衬得她原本就精致绝美的脸庞更加明艳绝伦。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然有东西回他们……过来坐下。”赵恒把碧玻鞋拿过来,亲自动手给她脱了鞋子,穿上晶莹剔透的碧玻鞋,由衷地赞叹道:“真好看。”
珍珠衫,碧玻鞋,若流云,若彩霞,美如梦,境如幻。
“太奢侈了,我觉得还是穿平常的衣裳比较自在。”刘娥低头看着碧玻鞋,恍如置身梦境中,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你是皇后,穿什么都是应该的。”赵恒红唇一抿,眉眼弯弯,温柔地看着她。
“哎,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儿。”刘娥忽然想起来宝妩公主和厮,就想成人之美。
赵恒问道:“什么事儿?”
刘娥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听说宝妩公主和厮是真心相爱,可是夜落纥却嫌弃厮聘礼太少,让宝妩公主和厮断绝来往,咱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赵恒问道:“你听谁说的?宝妩公主自己和你说的?”
刘娥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嘴巴挺严实的,竟然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大概是怕我知道了为难吧,如果我们帮她,就有可能影响和党项人的关系,如果我们不帮他,就会影响她和厮两国之间的关系。”
“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赵恒叹息一声,又问道:“你想怎么帮?”
刘娥想了一下,说道:“我们给厮预备一份丰厚的聘礼,让他给夜落纥,怎么样?”
赵恒一听就笑了起来,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你以为夜落纥真的是嫌聘礼少啊?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刘娥说道:“我知道这是他的借口,我们给他聘礼,他不就没有借口了么?”
赵恒则道:“其实不在聘礼多少,只要我们表明一个态度,支持厮,夜落纥就不敢阻拦,但是这样也许真的会影响和党项的关系,徒增杀戮,所以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
刘娥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这样吧,不必以你和朝廷的名义,我私自赠给他们一些财物,你看如何?”
赵恒点头道:“姑且一试吧。”
翌日,他便派了三十个禁军化妆成商人的模样,带着奇珍异宝前去援助厮,让厮与宝妩公主早日缔结良缘。
这一日,赵恒又在崇政殿批阅奏章,忽然看到有甘州可汗王夜落纥的奏章,便打开认真地看起来,看着看着,眉头不禁就拧成了一个结。
自古有言道:君子成人之美,他和刘娥正想成全一对有**,夜落纥却送来了这样一份奏章,他竟然说宝妩公主已经病死了。
赵恒回到崇徽殿,见刘娥心情很好,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正坐在美人榻上给宝妩公主绣富贵牡丹图,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
“怎么了?瞧你,好像一脸心事的样子。”刘娥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笑盈盈地飞针走线起来,认真地绣着一个大红色的牡丹花瓣。
“那个……有一件事儿,我想和你说一下。”赵恒仔细看着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和她说这件事。
刘娥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儿呀?”
赵恒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得答应我,你听了以后,可千万不要伤心!”
刘娥听出来不是什么好事,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呀?”
赵恒犹豫道:“我怕你伤心,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刘娥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到底怎么了呢?哎呀你快说,可真急人!”
赵恒怕她伤心,吞吞吐吐地说道:“今天夜落纥上表说,宝妩公主……去世了。”
刘娥手中的绣品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不可能,好好的,怎么就去世了呢?!”
赵恒弯腰把绣品捡起来,说道:“他骗我们干什么?他没有理由要骗我们。”
刘娥又问:“她是怎么死的?”
赵恒道:“据说是病死的。”
刘娥不相信,反驳道:“不可能,她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她还送给我那么大一块鸳鸯宝石呢!她把秋千荡的那么高,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赵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别难过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强求不得。”
“她说那块鸳鸯宝石就像我们两个人,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所以送给我最合适。我让她送给心上人,她却说自己没有心上人!……如果她早点告诉我,我一定会给她想办法,说不定就会是另外一个结局!”刘娥喃喃着,眼里流出泪水,用手绢轻轻地擦拭了一下。
赵恒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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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看着刚刚编纂完成的圣祖事迹,想起来近段时间两个弟弟在招待注辇国使臣和回鹘使臣时尽心尽力,表现良好,赢得异国之人的尊敬,一高兴,便将相王赵元加封为中书令,端王赵元俨进封为彭王。
河南府上书说工部侍郎种放去世了,赵恒追赠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