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不悔听说赵恒接到曹玮的奏章以后龙颜大怒,想要把他斩掉,不禁大惊失色,一颗心也吓的七上八下,惶恐不安中赶紧去找沈清扬商议对策。
沈清扬也已经听说了此事,此时正在殿里急得团团转,见曹不悔来了,赶紧迎上前去。
曹不悔握住她的手,问道:“你听说了么?四哥触怒了官家,官家想要派人去替换他,将他押回京城斩首示众。”
“我也已经听说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呀?……哎呀,可真是急死人了!”沈清扬觉得自己受**,多多少少也与曹玮有一些关系,他如果平安无事,对自己绝对是利大于弊,况且曹玮与沈清涟夫妻情深,如果他出了状况,让阿姊怎么活呀?
曹不悔盯着她的脸庞,见她比初入宫时更加艳丽娇美,便说道:“现在你最得**,你跟官家说一说,或许有用。”
“官家虽然**我,但是却从来都不准我提前朝之事,一提就翻脸,警告我后宫不得干政。”沈清扬一嘟嘴巴,悻悻地看了众人一眼,示意他们都退下去。
沈清扬知道,他们都是刘娥安排进来的人,都是她的眼线,自己的一言一行,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沈清扬见郭槐也要出去,便喊道:“郭槐,你留下来吧。”
郭槐赶紧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道:“是!”
曹不悔淡淡看了郭槐一眼,又惊讶地看着沈清扬,目光中充满了疑惑,说道:“怎么会这样?官家一直和皇后娘娘商量国家大事,你现在的荣**早就已经超过了她,按理说,不应该啊!”
沈清扬讪笑一下,自言自语般地问道:“你觉得官家对我的**爱已经超过了她么?我怎么感觉谁都无法超越她呢?”
曹不悔笑道:“不可能!她已经老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听说过那句话么?色衰而爱弛。官家的妃嫔本来就不多,这里面属你最年轻漂亮,只要假以时日,你必定会超过她,成为官家最喜欢的女人。”
“色衰而爱弛?论年龄的优势,她是绝对比不过我的!”沈清扬的唇角微微一翘,眼神中有些得意,旋即却又苦恼地说道:“可是她的容颜却并不见老啊!感觉好像和我同岁似的,真是令人怀疑,难道她是妖怪不成?”
曹不悔道:“这有什么呀?保养的好呗!听说明月教主经常给她弄一些美容养颜的东西吃呢。”
沈清扬不屑地啐道:“什么明月教主?哼,一对奸夫****!……听说官家嫌丢人,把为他们传情的鸽子杀了,她竟然气的吐血了呢!”
曹不悔道:“不是因为鸽子才气的吐血,而是因为耶律隆绪送的那一对海东青。”
“提起耶律隆绪来,官家就更嫌弃她了,听说他们在一起住了好长时间呢!这么脏的女人,做官妓都不够资格,还做皇后?……呵,连几只小鸟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皇后啊?你见过这样的皇后么?”沈清扬嘴角上挂着清冷的微笑,眼神里充满了嘲弄。
“你还是太年轻了,他哪里是跟那几只鸟过不去啊,分明就是在嫉妒吃醋,你见过他为别的女人吃醋么?别的女人即使做错了事,他也只不过是冷静处理,不会发疯发狂,失去理智。”
曹不悔说完,不禁想起来她在蜂窠的那一幕,赵恒冷冷地站在她面前,对她不屑一顾,鄙夷至极,从那以后不用说碰她了,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如果不是倚仗着父兄的军功,恐怕连表面上礼貌客气的敷衍都懒得维持,早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曹不悔与沈清扬说着,郭槐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抽空便跑到了崇徽殿。
刘娥听完郭槐的汇报,重复了一句:“连几只小鸟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皇后?”
郭槐的目光中闪烁着狡诈谄媚的光芒,想表现一下,给刘娥出个主意,便说道:“娘娘这个时候如果再加一把火,让官家把曹玮杀了,那么她们两个人就失去了靠山,以后就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刘娥正色呵斥道:“胡说!曹玮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把他杀了,谁去带兵打仗?指望着朝廷上那些人么?别看他们平时一个一个都像盖世英雄,满嘴都是忠君爱国的大话,可是一到了关键时刻马上就变成了狗熊,哪一个敢真刀实枪地上战场,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郭槐马上便闭了嘴巴,刘娥说道:“回去吧,以后这样的小事不用来汇报,免得暴露了你的行踪。”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郭槐拱手说完,便离开了崇徽殿。
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刘娥一个人在屋里吃角子,赵恒也一个人在延庆殿用膳,两个人旁边都站立着一群侍女,可是心里却都感觉到很孤独。
沈清扬撑着伞来到崇徽殿,内侍进来禀报,赵恒淡淡说道:“让她进来吧。”
“臣妾见过官家。”沈清扬在赵恒面前柔情万千地福了福身子,眉目含笑。
“平身罢。”赵恒看了她一眼,继而又说道:“过来陪朕喝点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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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正在灯下看书,寇珠静悄悄地走进来,嘴唇微微抿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似乎很高兴。
刘娥看到她这副模样,便问道:“有什么好事儿呀?这么高兴。”
寇珠说道:“奴婢听说沈美人今天晚上侍寝,不知怎么惹恼了官家,被逐出了延庆殿,深更半夜的,还下着大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