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个小女孩便是那有先天心痛之症,去年又大病了一场的瑾瑜郡主官樰了。
朝堂之事,她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孩自然是不懂的,可是从父亲多年后再次带大军出发,连专门照顾自己身体的韩大夫都被调走的情况。
她却是很聪明的看出这次江南临州的瘟疫只怕不是普通的瘟疫。
眉宇之间总是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清愁,小小的年纪心中却是已经藏有无尽的心事。
韩大夫说她忧虑过甚,所以身体没办法真正的调养好,上一次要不是靠着韩大夫力挽狂澜,只怕她便要先娘亲一步离开这个家了。
她很喜欢这个家,虽然这个家不够完美,总是有说不尽的忧愁。
可是她仍然感激上苍让她轮回在这个家,若是要离开,她自然是万般不舍,更怕父母哥哥会悲痛欲绝。
他们已经失去了姐姐,她怎么可以让她再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琥珀说的对,郡主,就算这景象难得,您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呢!”
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也梳着双丫鬓却明显长得圆嘟嘟的丫鬟。
这是官樰身边的奶娘姓阮,而两个丫鬟正是她的贴身丫头琥珀和含香。
阮奶娘说着却是面带微笑的将莲子羹搁在案几上,待不烫了再给官樰喝。
官樰的笑容是那么的苍白,让作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阮奶娘心疼不已。
郡主从小都没有过过好日子,明明生在王侯之家,过的该是明艳富贵的无忧日子,可是郡主不仅天生有心痛之症,还需要时时照顾王妃,甚至还要去寻那不知在何处受苦的大郡主,让她真是心痛不已。
怜惜的摸摸官樰的头,阮奶娘的眼中满是慈爱。
她将官樰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奶娘,你别紧张呢,我没事的,我一直随身带着韩大夫又为我求来的健体药草包呢,身体一定会再次慢慢的变好的!”
官樰很有信心的说,小手轻轻抚摸腰上一个绣着两只蝴蝶的小荷包。
之前那个荷包,去年她大病之时却是被韩大夫用来救她了。
韩大夫说实话道却是那健体药草包救了她。
这个是健体药草包的隐藏功能,能够在危急时刻救了一命,若非韩大夫和那真仙观的小观主有故交,也不会知道这个功能的。
想那小观主只是比她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医术如此高明,而且还被神秘的岐黄高人给收为关门弟子,听说现在武功也厉害无比呢!
虽然没有见过那小观主,但是不知道为何,官樰心底对那未曾蒙面的小观主不仅有感激,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
爹爹几次要将那小观主抓来帮自己看病,可是官樰听哥哥说过那小观主和武悦王妃,也就是当年害娘亲姐姐的长公主有交情,怕父王迁怒人家便阻止了。
再说韩大夫也说了小观主的健体药草包是师门秘药,却并非她自己研制的,她学医并没有多久,天赋虽高,可是经验还是有所不足,所以爹爹才不再提此事。
不过,就算不是治病,而是能够和小观主那般人物见一面,结交一番,想必也是不错的。
这么想着,官樰忽然想起刚刚那两个道长,年纪也很轻,尤其小的那一个似乎便和韩大夫所说的小观主差不多年纪呢!
差不多?
官樰猛然大悟的站起身,吓了旁边伺候的琥珀三人。
下一秒阮奶娘着急的看着她道:“郡主,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快,快去船头将张太医叫来!”
一看官樰如此,阮奶娘便方寸大失,琥珀含香也是急得不得了!
含香都快哭出来的,立马便朝船头跑去。
这王府的画舫却是巨大无比,长达三四十米,宽十米,里面房间不少,其外更是有重兵把守。
官樰看含香的样子,赶忙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没事,奶娘,琥珀含香,你们别急,我只是悟了一件事而已。”
额?
顿时原本着急的三人一愣,下一秒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随即无奈的看着官樰。
“郡主,可把奴婢吓惨了,太顽皮了!”
琥珀道,不过语气却带着宠溺。
阮奶娘拍怕胸口,随即问道:“是呀,不过,郡主这是悟了什么呢?郡主怎么学那寺庙里的老和尚说悟了呢?”
官樰正要告知她们悟了什么,让她们去临花林中将那小道长请来,她刚刚却是明白只怕那小道长便是那真仙观的小观主了。
要知道这天下间这么小的道姑没有几个,而如此气质不凡的只怕也就一个。
真是幸运,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了早就神念已久的小观主。
这时,一阵悦耳如风的琴音从画舫之外传来。
琴声悠然,琴音缠绵,似乎带着春雨的轻缠,宛若醉人的美酒,让人魂牵梦绕。
却是一曲诉情之曲,将弹琴之人对钟情之人的思念若狂表达的淋漓尽致。
如此悦耳如天籁的琴音,配上这仙女湖的梦幻美景,真是只应天上方能有。
不过舫中的几人听得之后却是满脸黑线,恼怒不已。
“郡主,那小子又来了!”含香气呼呼的说道,对于那小子是咬牙切齿。
“他怎么又来了?郡主这次出来散心根本没有外人知道,到底是谁泄露了情报?”琥珀也是同仇敌忾,对于那小子讨厌的不得了。
官樰扶额,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