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南宫九一路狂奔至一楼,原是准备按计划跟着进进出出的人群从南门逃跑,然后混入南门外围观的人群中悄然撤退。(..网首发)
可眼下这个时候,暴雨突至,引得行人看客或匆忙散去,或寻了去处躲雨。莫说整个四海楼的露天庭院中见不到几个人,便是东西南北四门之外,也只能瞧见几个稀疏的人影,眼下她若这样冲出去,无异于完全暴露目标。
不过好在的是,由于这雨来得突然,一楼的回廊处倒是聚集了不少避雨的人,这让她站在里面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南宫九握拳站在回廊中,抬头看眼前雨幕连连,不由低咒一声。
“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说下就下!一点儿兆头都没有!”
天公不作美,南宫九心中暗急,这雨来得急,下得猛,但瞧着后劲却是极足的,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
她不能耗在这里,得另寻它法!临渊就在楼上,发现她借机逃跑不过是迟早的事。
南宫九一边苦思对策,眼角余光还不忘了时不时往楼梯口处瞥一瞥。
“糟糕!怎么这么快就追出来了!”眼见着楼梯转角处一抹玄青色衣角出现在视线之中,南宫九低咒一声,再不迟疑,直接挤入回廊的人群中,慌不择路的开始逃窜。
南宫九一直觉得自己近来运气不怎么好,不论办什么事都没有一番风顺过。
寻个七色晶兰却遇见防护阵法,替江如画报复一下负心人却莫名其妙进了王府,偏巧,这王府的正主,是她恨不能躲得远远的人。
再好比眼下,她已经不求能与他保持距离,只想给自己解决一桩麻烦,却在逃跑的时候被大雨拍在了这里寸步难行。
莫非,她今日注定逃不开他?
心中苦不堪言,南宫九脚下丝毫不敢马虎,可钻了不过十几步,却见得前方被避雨的人挤得密不透风。
退,是不大可能了!这种情况之下,南宫九唯有咬紧牙关于人群之中用力向前。
“让一让,借过……”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南宫九刻意将嗓音压得极低。
又勉勉强强向前挤了十几步左右,她仍是不放心,回头看了看身后,便见得临渊正寒着一张俊脸于人群中东张西望。
他眼中略带了些急色,杏色唇畔抿成一条线,一向从容慵懒的气度之中,竟带了些慌不择路的狼狈。
倏然,他像是有所察觉,目光猛然朝她射来,紧跟着黑眸一缩,提步便朝她而来。
其实,临渊的目光也未见得多么冰冷,反而十分灼热,可不知何故,南宫九却只觉得整个人如临冰窖。
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她再度矮了矮身,用力推了前方的人一把,拔腿便跑。
这一刻,她心中其实有些庆幸,庆幸这雨下得极好,让这回廊被挤得水榭不通,不若然,以他的功夫,只消眨眼之间,她便再无逃脱可能。
为了逃跑,南宫九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有人被她推得身形踉跄,不由开口咒骂。可这个时候,南宫九根本就没工夫顾及这些,她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逃。
尽管再清楚不过,他抓到她也不会将她怎样,至多将她禁锢在他府中。
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自己苦苦遮掩的身份就要在他面前曝露,她就没来由觉得恐慌。
不知何故,她总有种预感,若她能就这样从他视线之中逃走,那或许在不久之后她还可以固守本心;可若是一旦被他知道她与他府中的宫神医其实是一人,那他们此生便再没有分开的可能。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个预见能力是从哪里来的。
可这段时日的对峙,她却看得明白,她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她还没有爱过一个人,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想着既是两袖清风的来,那有朝一日离开的时候,最好莫过于无牵无挂。
可临渊这个人,就像是毒药,她还没有细细的了解过他,却已经无法镇定从容的面对于他。
她注定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喜欢或者是爱这种情绪,对于她来说终究是太过奢侈。
心中想得通透,南宫九越发坚定了想要逃走的念头。
人群之中因着她的横冲直撞有些骚乱,而越是到后来,她进或者是退也越是由不得她自己。
有那么一刻,她希望老天爷是垂怜她的。像这样被当成肉馅一样的挤压推攘,她仍盼着能折腾出一条出路来。
不知是自欺欺人还是眼花,她被人挤着挤着,竟真的就再没有瞧见临渊的影子了。
心中正暗道看来老天爷也不是一点儿也不顾念她的,她背后便不知被谁猛的撞了一下,整个人以雷霆之势滚进了一楼的一处房间中。
四海阁的门设计得很有门道,带着自动闭合的功能,且关得还算严实。
是以,眼下滚进房中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趴在地上有些发懵,视线所及,满目的大红物件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误闯了谁的新房。
眼前有方铺了大红锦缎的圆桌,圆桌上置了一鼎暗红色香炉和一套青花瓷茶具,香炉中大约是正燃着什么香,飘出几缕青烟,熏得满室一股清雅芳香。
看样子是房间中的客人没在,南宫九胆子稍稍大了些,正欲从地上爬起来,便听得临渊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快让开,有谁见过一名带着面具的少年,若能告知,赏金万两!”
听得赏金万两四个字,南宫九心中一震。临渊这是花了大价钱,大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