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的声音略带沙哑,在这黑夜中略带蛊惑之意,“本宫听闻十指连心,若是受伤,那是极为痛苦,本宫仁慈,就先断你们一人一指,可好?”
二十人如待宰的牛羊一般,挣扎无用,被御林军强按倒在地上跪着,每个人在听沈初黛说话后,无一不惊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要被人断了手指,偏偏嘴被堵着不能说话,面孔的惊慌显得扭曲,在这黑夜中,甚至有些瘆人。
沈初黛欣赏似的看着眼前下人们的表情,唇角勾起一丝笑容道:“行刑。”
那些个御林军都是一个个的狠角色,也是最为忠诚之人,听了沈初黛的话,无一人犹豫,而是齐刷刷的掏出腰间的匕首,砍下去,一道血迹的喷涌而出,便是手指头与手掌的分离。
一声声的闷响从那些下人的口中响起,那鲜血流淌在那光洁的地板之上,在黑夜中越发显得诡异。
而此时的情景,连看过血腥场面的沈晴穗都看着瘆人,不由道:“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没有做,你就这般轻易的断了他们的手指,岂不是太过狠心?”
沈初黛看着眼前地板上的断指,可笑道:“我狠心吗?他们身为服侍二夫人的下人,却在二夫人重病之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让二夫人在生前那般痛苦,他们不该接受惩罚吗?他们不该为自己的失责付出代价吗?况且只要与二夫人的死有关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谁也不会是例外。”
沈初黛的最后一句话,是直视着沈晴穗所说,而沈晴穗应该是做贼心虚,就觉得那句话便是沈初黛专门说给她听的。不由的心慌了起来,不愿再看着沈初黛,只顺着道:“姐姐有理,接着审讯吧。”
沈初黛满意的看着沈晴穗的表情,下令道:“将所有人口中的布条拿开。”
御林军如冰冷的木偶一样,主人让干什么便以为反顾的去做,动作迅速的替那些下人解开嘴的束缚。
那些下人哪怕嘴能说话了,可是也不敢不言,只能苦苦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眼中满是祈求。
沈初黛冰冷道:“我要知道与二夫人死有关的所有线索,十个数为一根手指,若谁在十个数内说不出来线索,那便会再少一个手指。”
二十多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沈初黛,这是那个他们常常看着的小姑娘吗?以前那个虽然刁蛮但不残忍的小姑娘,何时有了这般残忍的手段,何时会这般血腥?
“一,二,三…”沈初黛口中的数字念的极快,就好似催命的符咒一般。
而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沈初黛并没有和他们玩笑,可他们不过是一些下人,并不贴身服侍,哪知道二夫人的事情,但是脑海中却不由的去想,到底有什么线索?到底怎么样才能自救。
“十。”沈初黛的唇瓣轻启,而后,便是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声音响起,那地上滚动的指头又多了一倍。
听着耳边凄惨的声音,划破天际,可沈初黛依旧淡然的数起第二轮的数字:“一,二。”
那些下人饱受的是身体上的折磨,可沈晴穗去承受着心灵上的折磨,总感觉那些惩罚会到自己的身上去,心中不由直呼,爹爹,你为什么还不来。
一次又一次的尖叫响起,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沈初黛却依旧淡然,已经四个来回了,还是未有人说出线索来,而沈初黛也没时间再耗着了,便道:“这是十个数字后,便是一个手掌作为代价,下一次,是一条胳膊,在下一次便是一条命,本宫劝你们好好回想回想,看究竟有什么线索。”
就在御林军要动手斩了下人们的手时,一个声音颤颤巍巍的响起:“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清楚它到底是不是线索。”
沈初黛将目光投向那个颤抖的侍卫身上,略带安慰道:“说出来,我告诉你它到底是不是线索。”
侍卫忙点了点头道:“我,我与贴身服侍二夫人的小戈,私下里交好,只是在二夫人死后,她也消失不见了,但是她在消失之前,给我提过一嘴,说,说二小姐给了她好处,让她在二夫人的饭菜里下毒,说是事成之后,二小姐便会给她一大笔钱,而我们也想好了拿着那笔钱远走高飞的,可是小戈却消失了,我也不知她是死是活,求皇贵妃饶命,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在将军府中,侍卫与女婢的私通也是要处以极刑的,看来这男子想必是被逼急了,才会将那不堪的事情抖露出来,寻得一丝奇迹,可以活下来,同时,这侍卫的话也是最有信服力的。
那侍卫的话音一落,在场之人无一不震惊,而沈晴穗更是夸张的后退了一步,不善伪装的脸上,已经全是破绽。
其实沈初黛此次如此残忍的对这些下人,存粹是为了惩罚那些下人的失责,若是有一人提前能发现,那秦氏也不会惨死,沈初黛便将过错记在了那些下人的身上。
至于沈晴穗,沈初黛本想着的是她应该会将证据全部消灭,而自己也不能无凭无据的杀了她,此次只是想给她一点警示,没想到竟有知情者,既然有了人证,那沈初黛也绝不会姑息了。
沈初黛冰冷的看着那颤抖的沈晴穗,冰冷道:“妹妹,可有什么解释的吗?”
沈晴穗也不知是傻,还是真的以为沈初黛不敢动她,因为从小到大她的养尊处优,让她忘记了沈初黛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所以听到沈初黛的质问,沈晴穗努力让自己挺直了腰板,并无半点悔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