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突然跪倒,让沈初黛猛的后退一步,略带慌张道:“族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因为在沈初黛的眼中,族长统领下的人都是难得的精英,那族长必然与众不同,甚至高不可攀,可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却直直的跪在了她的眼前,带着臣服。让她怎能不慌张。
族长听到沈初黛的话,淡淡一笑,确是一种坦然,并没有扭捏,想要站起来,可是腿一软,身子一晃,片刻间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再无力起身。
沈初黛一慌,忙蹲下来,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族长道:“你这是怎么了?”沈初黛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开口的同时,自己的眼眶中竟不知不觉流出了豆大的眼泪,晕了眼前的情景,沈初黛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可是此刻却因为一个陌生的人流出泪水,而且心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族长看着沈初黛的眼泪,略安心笑道:“今日是我的大限之日,生死有命,巫女不必担忧。”
沈初黛从未见过有人会如此笑着说自己将要要死去,而沈初黛看着族长的眼睛,便可看出他对生死的参透与不在意,更多的是一种期许成真,让他不再贪恋凡间。
可沈初黛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巫女的呢?
显然族长看出了沈初黛的疑惑,可并未解释,而是道:“无族谷已经一千年没有族长了,我不过是一个管事之人,我叫仙肃,今后这无族谷就交给巫女了,你才是这里的族长,他们可以帮你少受些挫折。”
沈初黛听着仙肃的话,就如天方夜谭一般,根本不懂,急迫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等着,我叫人来。”
可沈初黛刚要起身,就被仙肃拉住,略带喘息道:“不要走,听我说完,我时间不多了。”
沈初黛双手不由颤抖,最终还是蹲了下来,半抱着仙肃道:“你说,我听着呢。”
仙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知你可听说过一千年前黎巫国巫女的事情?”
沈初黛觉得熟悉,细想后道:“知道,曾听一位说书的先生提起过,只是史书未记载,便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巫女最后因为太爱君王,为了让君王的疑心消除,便自杀了。”
可仙肃却摇头道:“巫女一生高傲,她又怎会自杀,只是黎巫国君王病重,而巫女以命换命,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离开,而君王以为是巫女背叛,便对外宣称她自杀,并且从史书上将巫女悄无声息的抹灭,而巫女离开后,便来到了这偏远地方,成立了这里,招纳世间能人,但是几个月后,巫女便永远辞世,而这没有了族长,便真的成了无族谷。”这段话,仙肃是带着敬仰与虔诚说的,想必那一千年的巫女在他的心中,是神一般的人物。
沈初黛听着仙肃的话,瞬间对那个素未平生的巫女所感动,她为爱不顾一切,可是偏爱上了那无情无义的君王,才会落此下场,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里交给我。”虽然沈初黛的心中异常狂喜,但是更多的是不解。
就听仙肃猛的咳嗽了两声,声音也越来越小道:“巫女辞世前曾预测未来,说下一任巫女必然曲折一生,想必是不愿让你步她的后尘,便下令无族谷的世世代代都必须追随下一任巫女,保护你终身。”
哪怕仙肃的话清楚的在耳边响起,可沈初黛却还是觉得如做梦一般,连忙否认道:“你肯定搞错了,我不是巫女,是你在谷外的族人禀报给你的吗?我真不是,我只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巫女。”哪怕沈初黛异常的想得到这个无族谷,可是她怕自己虚假的身份会泄露,那日后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所以只能忍痛割爱。
仙肃感觉到了自己的时间在慢慢的流逝,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解释了,只从怀中掏出一个发亮的红珠子,将它塞到沈初黛的手中道:“你一定要拿好它,不要让任何人得到,知道吗?”
沈初黛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东西,微微的发烫,而那光芒在她的手中越发的亮了,沈初黛不愿意受这个不明不白的东西,可是看着仙肃那渴求的表情,沈初黛只能握在手中道:“我收下了。”但心中想的是,日后等仙肃养好身子后,再向他解释清楚后,再归还。
可是沈初黛话音一落,仙肃便已经生无可恋了,他能在死之前见到巫女,已足以。
沈初黛敏感的感觉到仙肃的生命在流逝,待她将珠子收入怀中后,再看向仙肃,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很是安详,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来死亡对他来讲一点都不可怕。
沈初黛看着那笑容,鼻头一酸,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而当艾淚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瘦弱的女孩半抱着一个高大的身子,是多么的不和谐,可是女孩的眼泪,却为这个场景添加了几分忧伤。
沈初黛仰头看着冲进来的艾淚,眼泪越发的止不住了,哽咽道:“仙肃死了,他死了。”
艾淚听着那陌生的称呼,但也知道那是族长的名字,看着女孩如泪人般,不由上前蹲在她的面前,安慰道:“他是笑着离开的,我想他很开心,所以他肯定也希望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沈初黛与艾淚一起将仙肃扶到了软榻之上,继而恭敬的拜了拜,然后擦干了眼泪。
沈初黛吸了戏鼻子,然后看着身旁的艾淚道:“你怎么突然冲进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进来的吗?”
艾淚怜惜的用手划过沈初黛的脸颊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