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殿外的浅岚与娇兰早已开始慌张,看见沈初黛平安的从太和殿出来,心猛的安了下来,站立在沈初黛的身后,像一个安分的侍女一般。
太和殿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了好长一段路,见周围已没有人,娇兰才忙道:“小姐,发生什么了?”
可是她确没有等到沈初黛的回答,只能快走在她身边,可没想到,竟看见她脸色苍白,脑袋上冒着全是虚汗,娇兰猛的停了下来,拉着沈初黛的手道:“小姐,你怎么了?”
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浅岚听到娇兰的话,来到沈初黛的身边,却大吃一惊,那个唇瓣都苍白的女孩,目光早已神色。对娇兰的话也无动于衷,只是迈着小碎步,向前走。
浅岚猛的摇了摇沈初黛的身子,焦急的问道:“小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浅岚巨大的动作让沈初黛慢慢回了神,眼神开始慢慢的聚焦,却在回神的片刻间,猛地将浅岚推开,快跑了几步,扶着一块大石头,低着脑袋,大口的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却止不住的翻滚,好似要把体内的什么东西给吐出来,可是却无能为力。
沈初黛低着头拍着胸膛,接过递来的手帕,擦着嘴角,却意外的看见递来手帕的那个手,骨节分明,很是修长,是个男人的手。
沈初黛抬头看着来人,意料中的人儿,毕竟那只手,她太熟悉,已相携十年。
柳青夙总是温雅,虽面色疲倦,却挡不住他俊朗的面庞,他看着沈初黛,都不舍得眨眼,轻轻道:“还好吗?”
沈初黛将手中的手帕松开,洁白的手帕随微风飘落在地,沈初黛的目光不在男子的身上,侧着身子准备离去。
却被柳青夙有力的手紧握住了胳膊,又听他道:“还好吗?”
沈初黛听到他的话,红色的唇瓣划出一丝冷笑,猛的将他的手甩开。
“啪。”就是一巴掌,使了沈初黛全身的力气,小手毫不留情的打在柳青夙的脸上。
愤怒,恶心,厌恶,全都表现在沈初黛的脸上,看着那个本来白净的脸上,血红的五指印,太过扎眼。
可柳青夙像是没有感觉到那个巴掌的疼痛一般,依旧淡淡的问道:“你还好吗?”
泪水充满了沈初黛的眼眶,仰头看着那个男人,唇角有一丝的不甘与执拗道:“你说我好吗?被一个老头子抱在怀里,他的脑袋中只有天下,美人,总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我,而我还要对着他说着谄媚的话,一个劲的阿谀奉承,你说我好吗?你告诉我,我好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恶心,那个老头子抱过我的地方,都在颤动。”
句句逼问,让柳青夙脸庞的伪装开始瓦解,他在自责,有些急切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接近皇上,你只要安心的在后宫,过不了多久,等巫女的传言开始慢慢淡了,皇上就会忘记你的,你可以好好的在后宫生活。”
沈初黛不打算能从柳青夙口中听到爱情的倾诉,起码希望听到他的不舍与担忧,可是在他口中,她早已是别人的女人,沈初黛向来认为看人还算准,可偏偏的看错了柳青夙,他骨子中的lún_lǐ道德,原先是沈初黛最喜爱的部分,因为他是个君子,他具备所有美好的品质,可此时,沈初黛却厌恶极了他的君子之态,所谓的君子,不夺他人之美。
沈初黛抹去唇角滑落的泪水,却碰到了红艳的唇瓣,划出了一丝红色的印迹,坚决的说道:“柳青夙,你听好了,我沈初黛不甘在这皇宫孤独终老,我定不会屈服,哪怕死,我都要死的骄傲,你已经不是我的情郎,以后只当是陌生人。”
说完,便要离开,可是柳青夙依旧挡着道路,低着脑袋,咬着唇瓣,好似又话要说,可却说不出口的样子。唯独不让沈初黛离开。
沈初黛真的好疲惫,真的好像离开,可偏两个侍女早就没了踪影,想必不想打扰两人的相见。
不知何时起了风,一阵风袭来,本就疲惫的沈初黛,猛的一个仓促,快要摔倒在地,她早已想好了疼痛,可却倒在了一个略带冰冷的怀抱中,那不是柳青夙的怀抱。
南宫玥还是那般,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眼瞳却黑的深邃,看不透,直直的盯着怀中的佳人。
沈初黛猛的从南宫玥的怀中起来,拉开了距离,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在宫中这么自由,不怕出事吗?”
南宫玥一只手指拨动着沈初黛头发上插着的牡丹花瓣,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怕你死在太和殿,就过来看看,想着见你最后一面也是极好的,谁想到你竟活了下来,可惜,可惜。”
沈初黛却扬起了笑容,满是自信的说道:“你不会希望我死的。”她相信南宫玥,起码暂时相信他,他不会让她死。
南宫玥懒懒的看着别处,好似没有听见沈初黛的话一般。
但是一旁被冷落的柳青夙,却打破了她俩的谈话,问着沈初黛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这是皇宫。”柳青夙也说不清心中的不安,但是他从第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个美的不似人的男人太危险,这是一种自然反应,他不想沈初黛与这个男人走的太近。
沈初黛淡淡的看着柳青夙道:“我知道,这是皇宫,不用你说,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生活,也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沈初黛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向柳青夙解释自己的事情,毕竟早已没有关系,何必如此的纠缠,只会让两个人更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