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煌为人谨慎,他来到赵云身旁,对赵云说道:“将军,儿郎们奔袭作战一夜,早已变得人困马乏。我们现在是否下令,暂时停止追击,原地休息?”
赵云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倦意。
然而,他一抖手中的长枪,高声喝道:“我们人困马乏,那些鲜卑人更是如此。如今好不容易迎来了这样的战机,若不趁此良机,扩大战果,又岂能对得上先生的谋划?”
到了这个时候,赵云对于程昱的偏见,也开始消除。可以说,若是没有程昱,就不会有他们的这场胜利。
以两万骑兵击破十几万鲜卑骑兵,并且斩首将近四万,这是多么辉煌的战绩啊!
赵云气沉丹田,高声怒吼道:“昔日骠骑将军霍去病,正是在狼居胥山,一战消灭七万匈奴,这才在山上祭拜天地,立碑留名。”
“我们的这场胜利,丝毫不比汉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功绩差。值此当留名青史的功勋之时,诸军可感疲惫?”
霍去病的传说,一直在北方流传。哪怕是那一万匈奴骑兵,对于霍去病亦是敬如天神。
现在听赵云之言,他们这场辉煌的胜利,丝毫不比当初的霍去病差。这些并州士卒闻言,如何不欢欣鼓舞?
他们扬起了手中的武器,高声怒吼道:“杀!杀!杀!”
朝霞为伴,晨风为友。
赵云率领帐下的骑兵,奔袭追击将近百里。直到有些战马开始口吐白沫,他才下令停止追击。
这一战,并州骑兵伤亡过半,却是斩杀鲜卑人五万余级。缴获战马三万余匹,获得鲜卑部落首领的首级,超过二十人。
除此之外,鲜卑人丢落了无数的粮草辎重,也都被并州军所缴获。
从此以后,鲜卑人听闻并州军的名声,避之如蛇蝎。赵云、典韦之名,更是能止鲜卑小儿之夜啼。
狼居胥山上,旌旗飞扬。
赵云望着那些一个个,曾经熟悉的面孔,永远倒在了地上。他的心中,宛如刀割了一般。
昨晚的奔袭追击,再加上以前交战之中斩杀的鲜卑人。这战事下来,鲜卑人死伤超过六万。
但是在程昱这样的谋划之下,并州军的伤亡仍旧非常之大。
这段时间,但凡有鲜卑人强攻营寨,都是由两万步卒前去阻拦。时至今日,两万精锐步卒,伤亡已经超过了八千。
而赵云帐下的两万骑兵,只剩余不到一万。其中活下来的匈奴骑兵,就已经超过了六千。
一战下来,辉煌无比的战绩,却是伴随着无可承受的损失。可以说,陈旭一手建立起来的并州骑兵,在这场战争之中,基本都被打光。
赵云有些伤感的说到:“山高路远,他们的尸体根本无法带回并州。难道要让这些战死的勇士,埋骨他乡么?”
程昱却是说道:“这次前所未有的胜利,足够他们名留青史。曾经,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在此击败匈奴。”
“今日,我汉家的儿郎,再次于此大败鲜卑。我等应该上表朝廷,重新册封这座荒山。而后将战死士卒们的名字,全部刻在石碑上面。”
“至于他们的尸体,就被大火烧成粉末,常伴于这座石碑吧!”
说到这里,程昱有些激动,也有些唏嘘。
对于程昱的提议,赵云觉得非常有理,就没有拒绝。
随后,赵云让人在这里建筑祭坛、雕刻石碑,祭拜天地。而后,将参加这场战役所有人的姓名,全部刻在了上面。
至于那些鲜卑人的头颅,却是全部被筑成京观,堆积在石碑前面,形成了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