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陈旭才小心翼翼的向程昱问道:“军师,你是否曾经在颍川书院当过讲师?”
“颍川书院?”
程昱回忆起了那段往事,眼神有些迷茫,而后他才傲然说道:“不错,我的确在那里当过讲师。”
“但是,那里并非什么颍川书院。只不过是颍川世家大族,为了让家族的后辈,能够学到更好的知识,办的一个私学罢了。”
可以说,颍川乃是三国时代士子的摇篮,有很多名留青史的谋士,都是出身在这里。
诸如戏志才、郭嘉、荀攸、荀攸、陈群、徐庶、钟繇、钟会,这些三国时期的顶级谋士,全都出自这里。
至于郭图、辛评、辛毗之流,就更不用提了。
读过三国历史的人,可能都会有所疑问,为何颍川贤才何其多也?
其一,这里士族林立,诸如颍川荀氏、颍川陈氏、颍川钟氏,都是当地望族,人才辈出。这种家世培养出来的弟子,自然不会太差。
其二,汉代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许多名士大儒都在私学授徒。
不仅是颍川有名望的名士们,经常会给颍川的学子授课。他们还会邀请其余州郡的名士,前来此处讲课。
正是这种浓郁的学习氛围,才使得颍川人才辈出。
而程昱,曾经就有幸被邀请前往那里讲学。可以说,能够被颍川私学邀请的名士,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因此,程昱才为自己以前在颍川讲学,而感到骄傲。
陈旭问道:“军师在那里讲学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发现过,非常优秀的学子吗?”
程昱脸上带着回忆之色,唏嘘的说道:“颍川人杰地灵,又岂会没有优秀的学子?”
“荀文若、荀公达、陈长文,皆有张良之才,还有戏志才,更是有着陈平之谋。可惜这么多才能之士,大多都归于曹孟德帐下。”
说到这里,他急忙解释道:“非是我不曾将这些人推荐给主公,而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名门之后,眼光很高。”
“以主公的出身,很难得到他们的效忠。是以对于这些人,我才一直没有向主公提及。”
程昱这样解释,也是怕陈旭怪他嫉贤妒能,不肯为并州推荐人才。
陈旭自己倒有自知之明,并不怪罪程昱没有向他推荐。
陈旭帐下的谋士,程昱、田丰都是他强行绑来的。
陈宫是因为和他沾亲带故,饶是如此,也是在陈旭取得并州以后,他才前来投奔。
至于李儒,却是因为走投无路,又不想埋没自身的才华,这才前来投奔陈旭。
现在,陈旭心中只是疑惑,为何程昱没有提及郭嘉。像郭嘉这种人才,无论在哪里,都会爆发出万丈光芒。
陈旭根本不相信,以程昱的眼光,会看不出郭嘉的才能。
“军师,你在颍川授学之时,难道没有接触郭奉孝么?”
程昱听见陈旭的话,有些惊讶的问到:“郭奉孝,曾经在颍川书院求学过么?”
陈旭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吧。”
程昱拍了拍额头,说道:“我在颍川书院授课,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那个时候,郭奉孝恐怕还不满十岁吧?”
陈旭闻言,这才讪讪的说道:“是我考虑不周。”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何程昱并不重视郭嘉了。以前的日子里,程昱与郭嘉之间,没有丝毫交集。
再加上现在的郭嘉,只有二十二岁,并且名声不显。这样一个人物,又岂会得到程昱的重视?
毕竟,程昱不是一个穿越人氏,并不知晓历史上的郭嘉有多么厉害。
在他看来,如今并州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哪怕郭嘉再厉害,也不会给并州带来多大的麻烦。
知道陈旭有趁着这个时机,杀掉郭嘉的想法以后,程昱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公如今拥十一郡之地,兵精将勇,百姓归心。”
“值此时机,正当内修政治,亲善士族;外结诸侯,以为援助。只待长安有变,即可夺取关中,图谋天下。”
“若为郭奉孝一人之患,派人除之。不仅会与曹孟德交恶,更会得罪天下士族。”
“届时,豪杰之辈心中犹疑,贤能之士远离并州。如此一来,岂不因小失大?还请主公三思而后行。”
“况且,除去一个郭奉孝,曹孟德帐下仍有荀文若、荀公达、戏志才。”
“天下才能之士,如同过江之鲫一般,多不胜数。难道主公因为一时忌惮,就欲屠戮贤才?”
“主公之志,当王天下;着眼世间,胸怀宇宙。若是心有畏惧,又岂能披荆斩棘,立于世间巅峰?”
程昱的一番话,使得陈旭心中豁然开朗。他急忙上前,恭恭敬敬的向程昱施了一礼,道:“若非先生之言,恐误大事矣!”
看着陈旭知错能改,善纳忠言,程昱捋了捋胡须,脸上满是笑容。
忽然之间,程昱脸色一肃,有些阴沉的说道:“主公,我听闻西凉军派遣贾文和,前来并州。如此一来,我等正好趁机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说到这里,程昱的脸上,露出了狠厉的神色。
陈旭骤然听见这句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方才,程昱还苦口婆心的劝谏陈旭,不能擅杀贤才,不能因小失大。但是转眼之间,就要除掉贾诩。
这种转变,简直让陈旭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知道自家主公心中的疑惑,程昱急忙解释道:“郭奉孝出身颍川郭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