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权利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很多时候,陈旭也会感到疲惫。
正是因为这样,文昭才根本没有办法抽空前去颍川,亲自邀请陈群。而且,颍川现在乃是刘备治下,他无故前往,却也有些不太合适。
这个时代的名士,都有着自己的傲气。哪怕以前被天子征辟,仍旧有很多人拒不赴任,更何况是现在?
心中满怀着忐忑与期待,文昭暗暗想到:“不知长文会不会应征而来。”
颍川郡,许昌,陈府。
颍川陈氏虽然也算得上当地豪门,他们的底蕴到底还是太浅。
陈氏以往只是颍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直到陈群的族父陈寔横空出世,颍川陈氏才慢慢跻身于颍川士族行列。
陈寔字仲弓,出于寒微,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才能。他还是一介儿童,只知道玩耍的时候,就受到其余儿童的拥戴。
寔少作县吏,一开始也只是那种打杂的小厮,后被提拔为都亭佐。他虽然出身不好,却有志好学,坐立诵读。
县令邓邵听闻陈寔的事迹以后,将其叫过来谈话。一番话下来,邓邵就知道陈寔绝非等闲之辈,就举荐他去太学读书。
陈寔后来所学有成,再次被征召为吏,从此以后,他可谓是一路仕途通畅。先后为督邮,复为郡西门亭长,四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府,再辟大将军府。
后再迁除太丘长,故后世称其为‘陈太丘’,与子陈纪、陈谌并著高名,时号‘三君’。
陈寔又与同郡之人钟皓、荀淑、韩韶等,以清高有德行闻名于世,合称为‘颍川四长’。
陈寔能够以一介寒士而有所成就,与他高尚的品德脱不开关系。
当初县令征召他为吏,陈寔不愿应召,于是逃避隐居阳城山中。
这时正好有人被杀,同县杨吏见陈寔逃入山中,就怀疑杀人者乃是陈寔,下令逮捕了他。拷打审讯以后,没有事实根据,这才将他释放出来。
后来陈寔作了督邮,不但没有记恨、报复杨吏,反而用礼召见了他。远近的人听说这件事情,都忍不住赞叹陈寔的品德。
一天晚上,有小偷溜到陈寔家里,躲藏在屋梁上面,想趁机偷窃。
陈寔知道屋梁上面有人,并未喊人捉拿贼人,而是把子孙们叫到面前训示:“今后每个人都应该要努力上进,勿走上邪路。”
“作坏事的人并不是生来就坏,只是平常不学好,慢慢养成了坏习惯。本来也可以是正人君子却变成了小人,不要学梁上君子的行为!”
小偷听见之后感惭交并,下地叩头请罪。陈寔勉励他改恶向善,并赠丝绢布匹于屋梁上的盗贼。
后人常以‘陈寔遗盗’比喻义行善举,‘梁上君子’也成了小偷的代名词、雅号。
第一次党锢之祸的时候,陈寔被囚一年。遇赦得免以后,又被大将军窦武征辟为大将军府掾属,谋诛宦官。
不久,窦武反被宦官所杀,第二次党锢之祸陈寔又遭株连,丢官罢职。
然而只要朝中官位一旦有空缺,就有多位大臣联名举荐他。陈寔眼见宦官弄权,却是心灰意冷,婉言谢绝。
后来陈寔回到乡里,平心率物,品德冠绝当时,他的名声越来越重,为远近之宗师。颍川陈氏,这才步入士族之林。
他的两个儿子,亦是显赫一时。
其中陈纪是陈群父亲,曾任平原相、侍中、大鸿胪。这个陈纪,可不是袁术麾下的那个人。
陈谌乃是陈群的叔父,曾任司空掾。陈纪、陈谌的崛起,更是让颍川陈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豪门望族。
再加上陈氏与颍川荀氏有姻亲关系,与颍川钟氏亦是相交莫逆。这不由使得陈氏在颍川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
而此时,陈群待在自己的房屋之内,看着手上的这封征辟文书,脸上却是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就在陈群纠结的时候,一个小厮敲了敲房门,说道:“少主人,老太公叫您过去呢。”
陈群闻言,急忙将那纸征辟文书收入怀中,前去面见陈纪。
陈纪如今六十有八,自从十年前其父陈寔去世以后,陈纪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特别是这两年,他几乎每日都呆在家中。
陈群非常担忧自己父亲的身体,时常伺候左右。他听闻陈纪叫他,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嘎吱!”
推开房门,陈群闻到了一股呛人的药味。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色。
陈群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陈纪,轻唤了一声:“阿翁。”
陈纪坐了起来,慈祥的看着陈群,说道:“长文来了啊。”
“恩。”
陈群低头垂目,恭恭敬敬的待立一旁。
陈纪拍了拍床,对着陈群说道:“来,坐到床上来。”
看到陈群坐到床上,陈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陈纪三十七岁才有了陈群这个儿子,也可以算得上是老来得子,对于这个独子亦是非常看重。
“我听说,大将军陈文昭想要征辟你?”
陈群答道:“正是如此。”
陈纪道:“不知你是否愿意,前往大将军帐下任职?”
犹豫了一下,陈群摇头道:“父母在,不远游。阿翁已经年迈,我只想伺候阿翁身旁。”
陈纪心中虽然高兴,脸上却是一虎,厉声说道:“糊涂啊,如今群雄并起,正是建